夏日微凉,二楼吹进来的海风也是凉的,可她的肩膀滚烫无比,那里泡了女孩异常难过的眼泪。
她都能从海风吹来的一刹那品到了一丝咸苦。
杨漓哭了好一阵,孟妗妗不知道如何安慰,只安静地给她抱着,慢慢地等她发泄完。
直至孟妗妗站得腿发了酸,脚跟刺痛,杨漓才缓缓松开了她,垂着头,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抱歉,弄脏了你的衣服。”
孟妗妗看了她一眼,拉着她到了水吧台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水,又去冰箱里找冰块,全程不置一词。
杨漓心底里有些忐忑,从刚才孟妗妗的反应来看,她那天定是在巷子里看到她了。
羞耻吗?羞耻。
可她更羞耻的是,为自己第二天的那一通电话的欲盖弥彰。
她不知道孟妗妗会怎么看待她,亦是不知道这些天的疏离,孟妗妗会不会因此生气,毕竟,她能感觉到,孟妗妗是认真将她当做朋友看待的,而她自己却兀自疏远,自以为是,还可笑地祈求怜悯,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卑鄙。
正胡思乱想着,一块冰冷僵硬的东西贴上脸,她被冻了个激灵,头顶是姑娘温柔的叹息,“怎么不喝?”
她这才发现,孟妗妗给她倒的那杯温热的水,杯子被她攥在手里,一滴都没碰过。
抬头,看着眼前人温柔得不可思议的面庞,眼前又是一片朦胧,“你,不怪我吗?”
“为什么怪你?”
顿了顿,孟妗妗又补充:“你不告诉我,你有自己的理由,我陪着瞒着就是,要说怪你,我只怪,我就任由着你瞒过去了。”
杨漓一哽,垂了眼,“我怕你觉得我麻烦。”
虽然只同居一个房间拍了几天的节目,杨漓却觉得面前人很亲切,有倾诉的欲望,可又怕对方并不当自己是想象的那样要好的朋友。
“那你还当我是你的偶像?”孟妗妗佯怒,“崇拜偶像,有心情倾诉不是正常的吗?况且我们已经成为了好朋友不是吗?”
话说到后头,语气有些重了,孟妗妗收敛了下,看着她红肿的脸庞和眼眶,“现在能跟我说说怎么回事了吗?”
杨漓的眸光暗淡下来,“他拉我出去玩,中途他离开去买东西,我被人搭讪了,他看见了,就……”
孟妗妗看她肩膀上的淤青,“他当众对你做那事了?”
“不算当众,在一个礁石后面,石头的后边全都是来来往往的人。”
孟妗妗眉头拧得死紧,“你不乐意,你完全可以报警,并且告他猥\\亵,性、骚、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