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顾着被那些人带节奏了,险些忘了,还住在医院里的时候,温礼衡的身边可是围着三个面相凶恶不好惹的保镖。
也怪不得她父亲会这么忌惮,温礼衡的确是温家的弃子,可谁又知道温礼衡走失二十多年里做了什么,成为了什么人?
如果没有什么好的手段,又怎么会在险恶环生的温家家主斗争局中活下来,重新光鲜亮丽地回到温家?
“总而言之,其他事我都依你,但是唯独在这件事上,你不能给我乱搞,否则,以后别当我是你爸!”
经过父亲的这一声警告,洛相倾只觉得有一盆冷水自头上淋下,将她的侥幸淋得一干二净。
“好。”她轻声应。
唇被她咬得发白,眸光不期然地落在被她丢在一边还没合起来的本子上,看着应邀搭档嘉宾上空着的名字,她心头一动,“爸爸。你说除了那些事,其他的都可以答应我的,是么?”
洛父的语气也缓和了许多,“嗯。”
“爷爷以前和沈爷爷是战友是吧,我想……”
——
另外一处幽暗的房间内,厚重的窗帘遮蔽了从外投射进来的天光。
稍显凌乱的重灰色大床上,有一人整个身子半埋在薄被中,薄被下露出一颗毛发凌乱的头,人趴伏着,不远处的床下,散落了一地的酒瓶子,床头柜上摆着的崭新烟灰缸里头掐满了烟头。
搁在一边的手机屏幕一亮,伴随着铃声嗡鸣震动起来。
骨节分明而修长的手伸出,覆在手机上,无名指上的简约式婚戒有些暗淡。
“喂?”
男人接听了电话,声音粗噶而沙哑。
“时遇?”电话那头传来老人有些惊诧的声音。
“嗯。”男人将手机挪开,看了眼屏幕,才缓缓从床上爬了起来,语气里带了几分恭敬,“爷爷。”
“你在哪儿?嗓子怎么了?”老人严肃的嗓音里不难听出关怀。
“在家。”
“在家?”老人揭穿他,“你妈说你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你在哪门子的家?”
男人一顿,后知后觉地揉了揉太阳穴,眯着眼看着昏暗的室内,才淡淡地回,“我在公寓。”
“你最近很忙?”
“没。”沈时遇眸光落在戒圈上,眸色更淡,“怎么了?”
“有事也暂且将你手头的事情搁置一下,倾倾那里的一个综艺节目找不到搭档,想找你合作,你……”
“没空。”
男人赤着脚下床,看着满地的狼藉,眸光黯淡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