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太多选择了,不是吗?”
“是,但都没有你舒服。”他并非玩乐之人,没有功夫浪费精力照料女伴,迎合需求,揣测下文。如她所说,娇公主不满他,路人甲需维系,她是他遇见过最舒适的伴侣,就像苦咖啡遇见百搭牛奶,心情是难以言喻的丝滑。他讨厌抽烟喝酒,可她抽烟喝酒骂脏话讲粗口,却一点也不讨厌。
他有一百个筛选理由,就像第一夜一样。但现在只有一个冲动,就是跟她一起,看着她也好玩儿。
王美丽怔怔看着他,“你问我愿意吗?愿意什么?”她突然不明白了。故事是关系的变量,她的心情摆荡如校准的老称杆。
隋唐自认郑重地说:“除了婚姻,我都能给。”
王美丽笑了,“那给我买毛衣吗?”好像她还在小心眼他上次不肯报销的毛衣事故。
他牵上她的手说,当然。
王美丽挤出幸福的笑,又为难地皱起眉头,“可怎么办呢,我就想要婚姻。我虽然不稀罕,但一个男人说我除了婚姻别的都能给你,不管你有没有老婆,我都觉得这话很烂。”
相握的手转眼僵硬,这是王美丽和隋唐最冷的一次触碰。感情真是糟糕,沾上了连火热的身躯都会冰冷。
她没抽手,继续说:“别以为我特立独行,就以为板上钉钉,就以为我不在乎婚姻。或者说,正因为我特立独行,我古怪,所以我和别人走进婚姻的初衷不同,”她抬高音量,“我就想知道这坟墓有什么恐怖的,我想去鬼屋体验一把,我没指望一辈子,我就想玩一把。
隋唐嗫嚅,下一秒,王美丽甩掉他的手冷脸离开。她不敢置信方才自己的希望曾蠢动过。
怒意自胸腔爆发,她再次开始狂奔,此刻她气的不是隋唐,她气自己的俗。
苏打水加威士忌,佐一颗安眠药。王美丽倒下脑子里划过——我不会死吧。好在,编剧有点人性,下一个转场的睁眼,是新生。
好眠真好,什么爱不爱婚不婚的,都没有睡一个好觉来的踏实。她决定供周公。
周公真的很灵,当天梦想成真。
隋唐凌晨按响门铃,当时王美丽磕了药刚睡,这种时候被人吵醒,不把他c一顿都不姓王。她凶神恶煞道,你就不怕这里有别人,会挨顿揍?我家是随便能按铃的?
看到她的表情,隋唐松了口气。也许这就是她无可替代的地方,她总是生命力旺盛,不是野草生机勃勃的盛,是烂泥乱七八糟的死不掉。他平静地解了袖扣,撸起袖管,“那我们就打一架。”
她被秀到,迅速管理自己面部表情,“也不看看自己几岁!”
隋唐根本是个很差劲的室友,仅一晚豌豆王子就落了枕,他睡惯大床,要求她换床,王美丽拒绝,第三日家里搬进一张根本不符合房间大小的一米八大床,王美丽甚至都没有合适的床上三件套匹配。她勒住他的脖子用力骑他一顿。他半夜上洗手间绊到,要求换房子,王美丽疯了,完全顾不上他是老板,指着门让他滚,他说可以,我们一起滚。
他的近墨者黑太过迅速,王美丽一时无从骂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