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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深深看了她一眼,挤出了笑。王美丽知道她不喜欢司徒,没继续说。

警察来的好慢,她等不及,跑出去想问问邻居。她看到斜前有一户灯亮了。

她跑得很快,脚底的拖鞋吧嗒吧嗒,清脆弹响在凌晨的居民区。她感受了前所未有的自由。她再也忍受不了关起房门的闷声钝响和酒鬼的失控音量了。

出去,再回来,她和邻居女士看见妈妈和那个男人倒在了血泊里。

她听见了尖叫,和一连串听不懂的法语。她站在恐怖的血泊前一动不动,眼睛死死盯着妈妈雪白的嘴唇,和怖人的双眼。

十八九岁的王美丽想,只要梦足够恐怖,就会很快醒来的。

她确实醒来了。

只是醒来的时候,没有了妈妈。

她的爱情还在继续,但走到二十岁,她明白了,爱情就是充满了谎言的。没有了妈妈,没有了补习班,没有了打工老板,她的谎言开始对司徒和自己展开。

妈妈不愧是多吃了几年大米,多爱错几个男人,司徒的婚姻破败果然是一场谎。但他确实很爱她。他认真给她做计划,想她完成高等教育,可以在法国稳住脚跟。他不让她打工,给她找私人语言老师。他带她出席酒会,陪她逛街,教她做ai,听她发脾气。

但她还是离开了她——在她骗不了自己,也不想骗他的时候,离开了他。她很爱他,但这种爱非常痛苦。

渴望平等爱情的金丝雀,不可能快乐。

三十岁的王美丽能理解这种痛苦,却没法转述了。她问金郁,你懂吗?

他点点头,说懂。

“是什么?”

他看着她,认真说:“你们在一起,但又不在一起。”

王美丽用力吸了吸鼻子,妈的,酒精都流出来了。现在她痛苦得很清醒。

后来她再也没有遇见过一个比司徒对她更好的男人,有骗她钱的,有骗她炮的,有烂男人跟她对打的,也有普通男人,都是过客。她再没有产生过一丝渴望和愧疚,她堂堂正正挨穷,发狠,短暂地爱,利落地离开。

她一直有在好好生活,从没放弃。直到秦甦带她去戒酒会,她才意识到,她不应该喝酒的,她和妈妈的生活某种程度上是被酒精摧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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