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雪停了,积雪不厚,角角落落能瞄见枯竭的冬怆。
“唔……”他迟钝地思索话题。
她提醒:“快三点了呢。”
逐客?
“啊!”金郁晃晃手心的热红酒,舀着苹果往口中撇,赶紧吞咽,“我还没喝完呢!”
“好啊,等你喝完。”她搁下碗,双手抱膝,看着他喝。
“你晚上有事吗?我请你吃晚饭吧。”他不想走。最后一口热红酒也舍不得咽。
“应该……有事吧……”她说完就后悔了,面对金郁,理由该找得不留余地。
“啊?”他急了,舌尖无措地舔舐过沾酒的嘴唇,“明天呢?”
唉……他真的好真诚啊。就算是短暂的真诚,就算知道他是可恶的男人,王美丽也没法冷下心肠。
此刻,她看似是占上风的赢家,实际也是挣扎的受难者。
他喜欢她,并且以为她也会喜欢上他。作为给过她温暖的同胞,王美丽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他实话。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嘴唇,寂寞地咬了咬下唇:唔……好久没接吻了……
她喝酒了。
她知道要么赶他随机坐上一条彗星尾巴,逃过一劫,等待破晓时分,道德和至理箍体,她可以自豪地迎接太阳,问心无愧。要么向酒精、向欲。望低头。
酒精是欲望的掩体。
嗯,都是酒精坏事……
三秒后,她抛出诱饵,把选择给了金郁。
王美丽倾身,慢慢靠近,热烈呼吸喷涌在他的唇上。
她直勾勾又醉醺醺地看着他,用眼神把他俊气的脸庞□□了一遍又一遍。
鼻尖挨近,挨得很近很近。
金郁一片空白地看着王美丽,“你……是不是喝多了。”怎么办,他最后那两口急酒有点上头,现在晕晕乎乎。他觉得他们好像要接吻了。
“你觉得我喝多了吗?”她风情地抛去眼神。
怎么办,他们好像在热吻,疯狂撕扯,关节磕打。
只是眨眨眼,金郁发现自己和她正衣衫完好地对视,交流,毫无逾距行为。
好像有两个时空,两对他们。
金郁想了想,向幻觉认输,“那就是我喝多了。”他的另一半身体抽离,在做春。梦。
她笑,又呼出口热气,落在彼此唇珠微妙的毫厘之间。
太近了。金郁体内困兽般的暴烈和躁动迅速升温,他问,“你真的没喝多吗?”
“没。”她喝酒了,但没喝多。
“我多了……”
“那怎么办?”
“我……”不知道。他咽下奔涌的气流,腿曲了起来。完了,支起来了。
她察觉出他的尴尬之处,垂目掩住俗气的调笑,冷静地问:“需要我给你倒杯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