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跟柳葶抱怨,“你看看你看看,说两句就不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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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央以为季宴这次起码要到年关才能休息,没想竟这么快就回来了。
想到来年二月季宴就要参加会试,季央不由得为他操心,“只剩两个月就是春闱了,中间还隔着岁节,哥哥怎么还有时间回来?”
季宴见她皱着眉头认真说教的样子,不免觉得好笑,想像往常一样摸摸她的头,可又觉不合适,就放下了手说:“我心里有数,你回门的那日我不在,总归放心不下要来看看你。”
季央软着声道:“哥哥放心,我一切都好。”
季宴上下打量着她,见她确实都好,才颔首道:“那就好,我这次回来还有一事要与你说。”
季央歪头问:“什么事?”
季宴道:“是陆谦,他说陆念这些日子心绪不佳,整日将自己关在房里,他实在没了法子,知道你与她交好,想让你去开解开解她。”
季央听后颦起眉头,忧心道:“陆念怎么了?”
季宴表示也不清楚,只猜测道:“估摸也是因为她母亲。”提起陆念的母亲,季宴就是一阵摇头,连多提一句都不想。
季央闻言亦沉下了心,应承道:“我知道了。”
季央没有在季府用晚膳就离开了,可这样回到定北侯府也已经是掌灯时分。
从马车上下来,季央问门房:“世子可回来了?”
门房答说:“世子不到未时就回来了。”
季央略微诧异,怎么这么早,她看了看天色快步往萧篁阁走去。
刚跨进院子,碧荷就迎了上来,“世子妃可算回来了,世子等您半日了。”
季央见正屋亮着灯,推门进去,裴知衍正合衣睡在罗汉床上,身上还是早上出门时穿的官服,手背覆在眼上,身旁还放了本书。
竟是睡着了。
她放轻动作,然而才朝前走了两步,就听温淳的声音响起,“回来了。”
季央一愣,他都没睁眼,怎么就知道是她?
她走上前在裴知衍身旁坐下,“夫君怎知是我?”
裴知衍想,她身上的香气,她的呼吸,她的一切他都再熟悉不过,怎么会不知道。
他将手从眼前挪开,睁开眼睛看她,季央脸上挂着笑,早晨不是还委屈兮兮的,这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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