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略弯下腰, 笑看着季央,“但我相信嫂夫人一定是坦荡之人,你说, 那酿酒之法是不是云随讲与你听的?”
裴知衍亦看向季央,他无奈摇头浅笑,眸中深藏着审视,面上却不显半分,“我都与沈大人说了,可他不信,不过我也奇怪,你是如何得知的此法。”
季央方才与顾思岚说得时候,便没想着能瞒住谁,这方法是上辈子裴知衍与她说得,他知道必然会觉得奇怪,她心里是准备了一套说辞的。
“沈大人误会了,还真不是夫君告诉我的。”季央弯唇一笑,下意识的又想要摸自己的耳朵,然而裴知衍加重摩挲她的手背的力道,让她不知为何慌了心,硬是忍住了动作。
她对二人道:“我早年看过一本详写种竹的书,其中便记有这酿酒之法。”季央说着面露赧然,“只是我也未曾试过,不知是不是真如书上说得那般。”
裴知衍问,“那书上还说什么了?”
季央微笑道:“还有便都是些种竹之法,何时栽竹,何时移竹还有如何催笋。”
“那书现在可还在?”裴知衍慢慢揉着她的手,“我也想看看。”
裴知衍不是这样寻根究底的人,而他始终含笑注视着季央,等着她的回答。
晦深的眸色让季央不由得紧张起来,却又寻不出这紧张原由。
而且哪有这书,她不过是胡诌出来的,心想只能推说找不见了。
沈清辞已经先一步摆手道:“得得得,知道不是你说的,怎么还上纲上线了”
裴知衍将视线转向他,“这不是怕你不信。”
沈清辞挑眉道:“我哪想到能那么巧,说不定那老头也是从什么书上面瞧来的,还藏那么好不肯说。”
裴知衍道:“或许吧。”
季央见他不再追问才垂眸松了口气。
裴知衍摸着她手心里发腻的手汗,唇畔噙了笑,那笑里藏了太多东西。
他不断告诉自己,也许就是那么巧,他如同身陷绝境之人抓着最后一丝希望。
千万不能是他想得那样,老天不能那么对他。
这事就算这么揭了过去,沈清辞说起十日后御驾赴西山狩猎的事。
“陛下设了彩头,到时别指望我让你。”
裴知衍颔首,“别让。”
那半点不放心上的样子让沈清辞气得半死,想摇摇扇子,可这大冷天的他也没拿,只能摆手道:“我走了。”
待沈清辞走远季央才忍不住掩嘴笑了出来。
裴知衍垂眼看她,“笑什么?”
季央弯着眼睛道:“沈大人好似被你气着了。”
就像是一方兴致勃勃,另一方给当头泼了冷水,怎么看怎么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