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兴伯爷孙子的洗三礼,来客自然不少,季央在女宾席上见到不少熟面孔,她身为定北侯世子妃,不乏来与她攀交的,季央一律淡淡应对,恰到好处的客气,唯独始终关注着同席的顾思岚。
她正是当朝首辅顾沛安的孙女,深得顾沛安的喜爱。
裴侯爷手握重兵,而朝堂之上顾家派系附庸之大,两家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如今皇上忌惮定北侯府,一旦收回兵权,这鼎足之势被破,此消则彼长,到时定北侯府一定会被各方打压。
若是能与顾家交拢,也不失为一策。
看到顾思岚离席,季央也跟着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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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兴伯府外还有宾客络绎不绝的来访贺喜。
两辆马车同时停在府外,分别下来的是沈清辞和六皇子楚湛。
沈清辞笑眯眯上前道:“想不到六皇子竟然会大驾光临。”
楚湛可没忘了那日沈清辞坏他好事,将季央带走的事,他哼笑道:“长兴伯喜得金孙,我自然是要来道声恭喜的。”
管事出来迎客,毕恭毕敬道:“六皇子,沈大人快里面请。”
沈清辞嘴上客气,说着“六皇子请”,自己已经先一步撩了衣摆跨上了石阶。
楚湛面色难看,永安伯府是皇祖母的母家,要算起来,他和沈清辞也算得上的表兄弟,偏偏他要帮着裴知衍和他作对。
楚湛讽笑着上前,意有所指道:“如今你入了吏部,沈伯爷想来很高兴。”
谁不知当初沈清辞跟沈伯爷闹得不可开交,扬言绝不入仕,如今不就是啪啪打自己的脸。
果然,沈清辞一向带笑的面容沉了下来,“大喜的日子,怎么还偏遇上晦气了。”
赶在楚湛动怒变脸之前,沈清辞又道:“六皇子可不要误会,我说得是那两个畜生。”
他手指着街角正骑着的两条狗,摇头往府里走。
分明是指桑骂槐,楚湛眸光冰冷瘆人,戾上心头,楚湛看着墙角的两条狗,冷声吩咐身旁的侍卫,“去宰了。”
沈清辞恍若未闻,让随从奉上贺礼走入宴息处。
他眯眼在席间看了一圈找到裴知衍,走上前坐到他身旁,“可找着你了。”
裴知衍观他面色不对,放下手里的茶盏问道:“怎么了?”
沈清辞冷哼了两声,“你到底要我帮忙到何时。”
好吧,问了也白问,他算是上了贼船,如今下都下不去,逍遥日子就这么没了。
沈清辞摇头叹息,糊涂啊糊涂,还是太重情义了。
裴知衍看他这满肚子气的样子,挑眉道:“谁那么不长眼,激着你了?”
沈清辞朝着宴席入口处的来人努了努嘴,“不长眼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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