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日子,甚至是在今日来之前,我作为爱慕者,很想让你远走高飞,过上自己想过的日子,等到有一日你累了倦了,我便恰是时候的出现在你身旁,给你一处避风的港湾,到那时你必然不会拒绝我,因为咱们虽不想被世俗所束缚,但我们生在当下,本就是世俗当中的一员,到最后都会妥协,不是对这个世上的某个人妥协,而是对自己在这个世上所生出的牵挂和责任所妥协,谁也不能做到了无牵挂,我们终究还是会落叶归根,回到最初那个养育我们的地方,传承家业,抚养儿女,日子虽平凡,但不一定就枯燥,四姑娘或许迟早有一日,也会对我动心。”
“但作为普通的友人,我想同你讲一个故事。”
陆梁能接手陆家的医药生意,倘若没有半分手腕,不可能在这些年里能做到如此壮大。
今日或许是陆梁生平头一回用真心同人推心置腹。
“四姑娘应该知道,我并非是陆家嫡系的亲生儿子,而是陆府一个提不上台面的旁支所出,当年我恨陆老爷为何不直接拿钱救济我和我阿娘,而是丢下我阿娘,只将我一人接到了陆家,为了此事,我恨了陆家好些年,直到后来我用自己的双手替陆家撑起了一面,亲自回去找到了我阿娘,并将其接到身边,替其送完了终,我才明白一个道理。”
陆梁紧紧地看着沈烟冉,说出了自己的肺腑之言,“世人万千,并非人人都能自由自在,我之所以能有今日的风光,是因为背后有让我风光的陆家,洒脱和自由,并非是我们自己的本事,而是那些给予了我们支配自由的家族势力,或是某一个人。”
旁人不知道江晖成为何会突然入住道观,但陆梁想,沈烟冉心里应该什么都明白。
陆梁并不想成人之美,可也不想去刻意隐瞒,感情就要干干净净,倘若四姑娘知道了江晖成对她做的这些,来日解开了心中的心结,还是无法和他走在一起。
到那时,自己再去正式地追求她,求来的感情才是最干净的。
“今日我说的话,怕是有一年的分量了,若有逾越之处,还望四姑娘不要介怀,我先走了,四姑娘有什么事,随时来找。”
陆梁说完,起身轻轻地走了出去。
沈烟冉一直坐在那,手里的茶盏彻底地凉了。
太阳的光线从她的脑后挪到了脚边,陆梁快要走到门槛时,沈烟冉的目光才从那一道快要褪去的光晕中抬了起来,“陆公子。”
陆梁回过身看着她,“四姑娘。”
沈烟冉弯了弯唇,“谢谢你。”
“不必客气。”
从陆梁过来,安杏便一直守在屋外,虽能从窗户外看到两人的身影,却隔得太远,听不清两人说了些什么,此时见陆梁终于出来了,忙地进屋,当算问问沈烟冉,陆公子今日来,所谓何事。
走到跟前,安杏跪坐在她身旁,抬起头还未开口,却见沈烟冉呆滞的眼里内,冷不防地落下了一滴泪。
安杏吓了一跳,“小姐......”
“你说他怎就如此阴魂不散,活了两世了,怎还就绕不开他,他为何就不能离我远点,为何还要让我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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