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近几日运河上有官府的人把守,闹事的土匪兴不起风浪,一无所获,已经专向了陆路的官道。
今日陆梁算是撞到了刀口上。
几日以来的头一桩买卖,就算是陆家人,那些土匪也不会手软。
池州的那场大战,逃出来的人,个个都经历过家离子散,如今成为了土匪,自然不会讲求道义,杀人凶残无比,陆梁不敢再冒险前行,当下留了一拨人,去找董兆,自己则带着沈烟冉一行人,又原路返回到了金陵,改走水路。
如信上所说,水路倒是畅通无助。
两日后,沈烟冉终于到了江南陆家,一到江南,沈烟冉便四处打听董兆的消息。
陆梁开解道,“沈姑娘放心,既然没在池州寻到人,董公子当还安全,我再多派些人手去寻,说不定路上被什么事情给耽搁了......”
陆家的老夫人病的厉害,沈烟冉没得法子,只得先暂时住在了陆家,拜访完陆家的长辈后,便开始替陆老夫人把脉。
陆老夫人的脉象确实有些乱。
沈烟冉一时半会儿也寻不出原因,又问了一些老夫人的近况和饮食,先给她开了一副方子,打算看看成效。
等沈烟冉从老夫人屋里出来,陆梁已经立在外等了好一阵了,亲自过来将人接到了陆家前厅。
陆家老爷一早就收到了自己儿子的来信,知道拯救了整个大幽州的功臣来了,心情激动,早早就让陆夫人准备了晚宴。
沈烟冉盛情难却,只好应邀前去。
陆家老爷一脸热情,问了沈烟冉一些沈老爷的事情,沈烟冉一一答了话,沈老爷问着问着,便问到了幽州的瘟疫,言语之间对沈烟冉甚是赞赏,使个劲儿地夸她聪慧。
沈烟冉有些坐立不安,“不过是家族相传的方子,陆伯伯过誉了。”
都是医药世家,沈家有那张药方子也没什么好瞒的,沈烟冉不过是照着方子,将用量补全,实则没什么功劳。
且心头实在是放心不下董兆,一场晚宴虽热闹,沈烟冉却也应付得极为煎熬。
突地想起了前世在江家那会儿,江晖成似乎也不太喜欢应酬。
每回她参加宴席,意兴阑珊之时,江晖成都会主动起身带着她提前退场,倒也不知道,一场宴席真正应付下来,竟是如此费神。
好不容易熬到了宴席结束,陆夫人又起身,要亲自送她回房。
陆夫人将其送到客房后,免不得一番热情的叨叨,等到陆夫人终于走了,沈烟冉已经精疲力尽。
安杏瞧出了沈烟冉脸上的劳累,赶紧同门外的丫鬟要了热水进来,伺候沈烟冉洗漱,“小姐今儿累了,先歇息,明儿咱再好生泡泡身子。”
沈烟冉坐在那,动也不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