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书被他这话说的懵了,就好像自己无意中当了个坏人,心里突然不舒服起来。没顾得上冷,朝着汽车驶去的反方向慢慢地跺着步子。
他突然想到宋易晟,突然想到曾宇妃说他以前是直的,好像俱乐部那些人也知道他是直的。那是不是,没有那天晚上,宋易晟就不会和自己产生这么多瓜葛,他会好好地和女人谈恋爱,和女人结婚。
这好歹是宋家的独子。
若真的是被自己掰弯的……像什么话?
自己不就真成了坏人了吗?
他突然忘了冷,摸了摸身上,没带烟,于是闷头去便利店买了一包,刚要点上,宋易晟伸手过来把他的烟给夺了。
那双好看的眉毛紧紧皱起来。
“叫你你不答应是吧?脑子里想别的男人去了?怎么?舅舅一句话,给你说的愧疚了?”
他见沈淮书眼睛红了一圈,狠话又没说出口,指腹在他脸上揉了揉。
“小叔叔,你在想什么?”
“沈家……不止我一个,但是你家……”他声音越发小了。
“毛病,我看就该把舅舅拖回来打一顿,他是在国外呆傻了不是?把错归在你身上,是男人不是?”宋易晟语气又凶狠起来。
他补了一句,“我见不得你因为别的男人伤心哈,别以为一句老公就打发了,我可不是好哄的。先前你和他在上面嘀咕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席北嘛,真以为我不敢揍他?要不是有你那句,今天我把桌子给他掀了都是轻的,还吃饭呢,他也就配吃屎。”
不过半晌,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小叔叔,不是你的错。他说那些屁话让你伤心了,明儿我就去把他店砸了。你要真死倔着觉得是自己把我掰弯了,我也认。只是我没喜欢过别人,无论男女,我就是喜欢你而已,你是女的,我就是直的,你是男的,那我就是弯的。”
他又义正言辞地强调了一遍,“我只是喜欢上了你,你恰好又是个男人。”
他伸了手出来,示意沈淮书去牵他,沈淮书有些愣,没动,于是他自己牵了上来。这回没把手揣进沈淮书的包里,而是揣进了自己的包里。
就像街头那些男男女女,似乎一定要把两只手揣进同一个人的包里,这样才好宣誓主权。
他们无意间又路过了那个圣诞树,到了晚上,风虽吹着,但人更多了起来。夜里的圣诞树比白天多了种炫彩的美,沈淮书本不想去凑那些年轻人的热闹的,却被宋易晟牵着,亦步亦趋地就往圣诞树下走了。
“可以借一下你们的拍立得吗?我可以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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