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痛了,怎么会这么痛,怎么能这么痛,痛得好似连每一次的呼吸都让她胆颤心惊的抗拒害怕。
云听听不到产婆在说什么,听不到产室内忙而不乱的走动声,也听不到有人在她耳边说了什么,紧绷到僵硬的手指被人动作轻柔的抓在手里她也只是下意识紧紧抓了下去。
她无助的躺在床上,双眼大睁着看着房顶,她脸上流着泪,她的身体在痛,她的灵魂也在痛,她不知道这种如折磨何时才能终止,又有谁能够解救她,为什么她要承受这些,为什么她要承受这些,是不是每个做母亲的都要承受这样撕裂身体的痛苦,那么既然承受了这样的痛,又为什么会忍心不爱?
眼见她无意识的痛呼越来越轻,脸上痛苦的神色甚至都渐渐飘渺时,凤敖脸上的神情愈冷厉慌乱,他甚至头一次后悔不顾她意执意要她生下流淌着两人血脉的孩子,与那个能够牵绊着她的孩子相比,他的听儿,他的小妇人才是最重要的!
“快施针,上参汤!人若是出了丁点差池,爷要你们全部陪葬!”
强压之下无人敢出差池,他们的身家性命都系在这气息逐渐萎缩的夫人身上,遂如此紧要关头便也无暇顾得给这位不顾产房污秽,开天辟地头一遭陪女子生产的男主子应命,便忙着施针催产,
凤敖严声命后,满腹心神便尽在床榻上痛湿发身的妻子身上,他忍着后怕镇定的稳着手,将参汤一口一口强行喂下后,任她将自己的手无意识抓烂,声音更柔得似要滴出水来。
“听儿,听儿你莫要害怕,再坚持一下就不会痛了,我发誓以后都不会让你痛了,你千万不能懈怠,挺过了这一关,日后你想如何我都绝不拦你,便是不为了孩子,只为了你自己,也断断不能折在此关之上!”
“听儿你乖,听话,你不是一直恨我总是勉强你,强迫你吗,你不是总喜欢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无耻强盗吗,你就不想出气吗,不想看我出丑吗?”
“云听你听着,你若就此自暴自弃,带着孩儿一尸两命,丢下爷独自一人忍受生离之痛,爷可不敢保证会否怕你母子孤单多送了亲人下去陪你!”
然床上的女子好似灵魂出窍般,除了阵痛引起的反射痉挛与沉重的呼吸,脱水发白的脸空茫一片,对他的承诺与威胁无有任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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