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尊训,莫敢不从。但是,”
云听撑在他胸膛的手缓缓攥起,目不示弱的看着他,倏尔一笑:“既话已至此,那我便也直说了。”
见他饶有兴致的挑了下眉示意继续,云听心内冷笑,语气坚定道:“我云听的孩子,绝不做那庶子私生之子,若你执意要我来生,便就八抬大轿亲自迎我,既是生,必得是堂堂正正的生!”
凤敖想过她的反应会是抵死不从,也或是阳奉阴违,却万万未料到,她竟会正面迎击,不仅如此,还反将他一军。
方才被日光照得的疏懒早已在与她的往来中转作盎然,他坐起身,也将身上的她拢坐怀中,凤眸含笑却略带轻嘲,到底是心思单纯,不论是她真心如此,亦或是以此来消他兴致,她想如愿,也得要看他,会否答应。
“听儿莫要忘了,你我之间做得主的人,从来都是我。爷要你生,你便安心等着爷的宠幸好好受着,爷自不会亏待了你。或是,”
他眼眸骤厉,攫住她,“你连孕育生子的权利,都在给旁人守着?”
话落的瞬间,盘旋在二人周围的气息骤然冷冽,云听也在刹那会意他话中所指,她寸步不让的神情因他的话恍然了瞬,
也才蓦地发现,好似有些日子她不曾想到明霖了,这个念头刚起便令她心中陡然一慌,紧接着便好似是被人用力攥了把心脏般,生生的疼,甚至连脸色都蓦地煞白了瞬。
却未等她过多细思,下颌便猛地一痛,脸也被仰了起来,一张阴翳俊美的脸霎时闯入眼中。
“看来果真是被爷说中了,只可惜了,你的身子守不得,孩子,更守不得。”
奇耻大辱,凤敖从不曾想过这四个字竟会与他搭上关系,可今日,这小妇人,生生将这四个字扣到了他身上!
他的手猛地下滑,牢牢圈在他单掌可握的颈子上,只要他稍微用力,这个欺他瞒他辱他的女子,便会就此消失,只要他狠得下心。
“咳咳咳,”
云听浑身无力的伏在他身上用力大喘着气,直到现在,她的眼前还是一片昏沉,脑中也嗡鸣不休,可她的心中却万分清明,方才,他是真想杀了她,
惨淡发白的唇缓缓笑了下,他与她从不曾处在同等的地位之上,他的一切承诺都不是高位者高高在上的施舍,若她方才惧了信了,才真真是成了笑柄。
凤敖愕然的看着她痛苦喘息的模样,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对她动了手的事实。可她的肤色极白,纤细的颈间那一圈红色便尤其醒目,也无不是在提醒着他,方才他都做了什么。
提笔握剑都不曾晃动半分的手此刻竟反常的有些发颤,而他亦是生平第一次知道胆怯为何物。探向她颈间想要安抚的动作僵硬了瞬,但也仅仅是片刻,他便重新坚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