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终是小看了云听了执拗,她确是如她所想有她为牵挂绝了那极端之念,可也因她母子待她之赤诚而心神大震,更不愿辜负他们,就更不曾如她所想那般接受现实,去认命。
凤敖给她一个时辰,派来伺候的奴婢便不会任她久留而无法向主子交差。时辰到时,他也确如先前所言纡尊降贵的立在别院门前等着。
他知道她此去定心中不快,遂见美人垂泪无限可人可爱的样子,他虽有怜意却更多是快意。
长痛不如短痛,早断早好,毕竟是他的女人怎能一直与前夫家里纠葛不清,他凤敖也没这好性自己的女人身上挂着别的男人的姓!
便是她无视自己,迁怒自己,冷若冰霜也好,待这痛劲结痂再脱落,再有他的照佛浇灌自会伤好痊愈。
他唇角噙着志得意满的笑朝她伸手:“来。”
云听本就染了风寒又历经大悲早已坚持不住,头脑昏沉的恨不能就此长眠过去,可在看到那马车外含笑而立的男人时,一时间恨意加身,凭空多出了无穷力气,猛地抓住他伸来的手借力撑起身子,在他眼眸骤亮时,另一只手已蓄了全身的力重重挥了过去!
“啪!”
响亮的巴掌声在别院门前回荡,门前值守的侍卫心中一凛唰的下齐齐背过身低下头去,随身伺候的吕金这是第二次见他家爷被这小妇人掌掴,却这次他没处可躲,只得老老实实低头跪下,已在心中猜测他家爷这次可还会轻轻放下,还是要治这小妇人之罪。
一时间,除了怒目而视的两人,周遭一片死寂。
凤敖脸上轻扬的愉悦弧度还残存尚在,但眼中却已深沉如墨,舌尖顶了顶火辣刺痛的颚内,缓缓转过被打偏的脸,正欲教训这一而再再而三放肆的小妇人时,便见方才还气焰高涨的女子,此刻已紧颦着眉被他紧捏着一只手软倒在车门处。
“......”
凤敖微睁双目瞪着这行凶完毕就顾自昏倒的女子,一腔怒火已涌到了嗓子眼,却生生又叫他咽了下去,却那火只让他自己怒火中烧而无处发泄。向来都是他让被人吃亏而无法,而今却屡屡在这小妇人身上栽跟头,更可气的确是他竟不忍心施了手段罚她!
“且等着爷如何向你讨回来!”
嘴上磨着牙说着,手上却是一把将人抱起贴在胸前,却霎时被那隔着衣物都能感到热烫的温度惊了下,立时便忘了方才郁怒,边大步朝卧房走边头也不回的厉声吩咐:“立刻叫大夫来!”
好在这大夫本就未走,隔着床帐悬丝诊脉开了退烧药,等到那不知样貌的贵人烧退了才被这堂堂太尉大人松口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