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带威胁的说话间,他那勉强伪装的假面已尽数撕下,嘴角挂着迫不及待的狞笑,伸了那骨节粗大的手便猛地朝里面抓去。
云听心中又惊又恐,她来不及细思他怎会知道般若寺之事,只不停咬着舌尖逼得自己冷静不去做那无畏的尖叫之行。
她虽看不到外面如何,但却知马车既已停下必然已到了这人的地盘,也更知即便她能逃的了一时,以她现下满是伤痛的身子也不可能逃得出这狼窝。
可即便如此,她仍在那人面露狰狞的朝她抓来时,使了勉强积攒来的全部气力猛地起身从一旁的窗户处翻了出去。
云听抱着头努力睁着眼,她计划着要在落地的瞬间就要马上起身,只要离开了那逼仄的马车她就暂有旁的地方可逃。
这一刻,她没有想过会有人能来救她,便是她敬重的婆母也是无法,无有能力以一个平民百姓的身份来向这守尉府要人,所以她能靠的只有自己。
她甚至还在心中期望着她们能没有受伤,不被连累,更不要做那无用之功祈求哀求着来救她。因为她不怕,她已经做好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准备!
马车并不算高,车窗的高度也只是到她脖颈之处,她甚至还分心闪苦笑这极短的距离她竟就想了如此之多。
却在将要摔在地上的前一刻,一条遒劲有力的手臂突然横空出现,而后她便蓦地感到腰间一紧,眼前一花,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她便落入在一个温热宽阔气息强悍的怀抱之中。
而在被人触碰时就扬起的手臂也被人以不被弄伤的力度堪堪圈住,两根微微粗粝的指腹轻轻一捏,她紧握在手里的红鞭便轻松被人卸下,与之同时好不容易积攒的气力也霎时倾泄而空,而此刻她浑身上下亦再无任何可自保反抗的武器。
“把人给老子放下!竟敢擅闯守尉府你活腻了!”
一得到消息就去堵人,且顺利的将人掳回来,连碰都没碰一下就被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野男人捷足先登,石精雄愤恨难当,睁着浑浊阴毒的眼恶狠狠瞪着他,咬牙切齿的大喊:“来人!将这不知死活的东西给少爷拿下,老子要活刮了他!”
府中家丁也从这突然冒出来的人身上回神,忙齐声应是后就扑过来要将人拿下,却只刚一动作就猛地被人压住了手脚用力反扣在了地上。
不论是这人仿佛从天而降般的突然出现,还是紧跟着不知从何处冒出来将守尉府家丁拿下的随从,都出现的太过突然,也令在场所有人都愕然呆住。
“夫人才离开我多久这就出事了?看来以后你可得要寸步不离的跟着爷,才能保证安全无虞啊。”
慵懒狂傲的低语在耳边响起,令得云听紧紧掐着捆缚自己的大手,重新暗暗聚积体力的动作因这稍有耳熟的声音倏地顿住,猛然抬起头来,那人似是察觉她的视线,线条锋利轮廓完美的下颌微微收起,随后,一张俊美不羁眉眼狂傲的俊脸便赫然闯入眼中。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