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瑾负手而立,和卫灵儿对视过一眼,方道:“母亲不是生病,是被王姨娘下了毒。”
舒静怡和舒静柔满脸不可置信。
她们呆呆愣愣看着舒瑾,又去看王姨娘。
舒静柔握住王姨娘胳膊的双手松开了些,转而再一次紧紧握住。
“姨娘,不会的,你不会做这种事的。”
可是王姨娘没有否认。
舒静柔迟迟等不到王姨娘的一句否认,她明白,那是真的,不是冤枉人。
……
从舒瑾的口中,舒静怡和舒静柔得知自从“卫枣儿”消失起,那段日子发生的一些事。
起初,是“卫枣儿”在府里却被人劫走。
舒瑾疑心府里有内应,是以,借着“卫枣儿”回来,设下引蛇出洞的局。
“最开始母亲生病,病得不严重,也看不出太多的蹊跷。只是,虽然我和灵儿都不懂医术,但去徐家的时候,我问过徐庭耀和徐嘉敏,明镜门知道有一种药,服下之后会有类似风寒的症状出现。”
“故而我对母亲所有入口的东西皆留了个心眼,果然在母亲平日所服用的汤药里发现有人偷偷下了那种药,而王姨娘这些日子有时会去帮母亲煎药。那药被服下得越多,服药之人表现出的风寒症状会越严重。持续下药,让母亲病得越来越严重,是为引我和灵儿担心,好离开扶风院来正院看望母亲。王姨娘,是不是?”
确认下药的人是王姨娘,舒瑾未瞒着薛念兰。
因总不能为了借此机会引王姨娘出来,任由自己的母亲中毒、被毒药折磨。
何况,之后究竟怎么处置王姨娘也是绕不开薛念兰的。
左右晓得那药服用得多了以后是什么情况,做一场戏也足够了。
“在我和灵儿离开扶风院后不久,王姨娘是不是暗中递消息出去?在郑国公府附近,有人潜伏着,是不是?夜深之时,正好动手。不过,我既有防备,那两个人不可能把枣儿从扶风院带走。夏橘和夏栀出现在正院,意味着潜进来的人已经活捉。”
王姨娘一直听着舒瑾的这些话。
只她仿若被定住般,始终任何举动也无,更不曾开口说半个字。
半跪在王姨娘面前的舒静柔早已是泪痕满面。
舒静柔眼中的王姨娘,性子温和,不争不抢,深居简出,她从未想过,王姨娘会做这些事。
为什么呢?
为什么要害母亲?为什么要做外人在舒家的内应,帮他们把“枣儿”劫走?
舒静柔想问,却问不出来。
眼前的人曾经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她,她问不出口。
舒静柔一味在哭,乃至于抱着王姨娘哭。
泪水逐渐打湿王姨娘的肩膀,那压抑克制的哭声让王姨娘一阵恍惚。
“王姨娘,你可知,今夜为何只这些人在?”舒瑾临了慢慢道,“因为我猜,你之所以对那背后之人言听计从,乃是受了威胁。那人,以柔姐儿的性命威胁你,是也不是?你若当真想保护柔姐儿,该将事情告诉我们,而非以为能凭借一人之力,扛下所有。倘若方才你自尽而亡,往后柔姐儿该怎么办?你以为那些人就会放过柔姐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