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永兴帝身边的大太监望见永兴帝脸上的笑意,心下讶然,不由悄悄多看一眼卫昭。这个小娘子是有何特别吗?不但引得陛下停下脚步,乃至夸奖起她来了,又因她一句话便笑起来……
可瞧着不过是个普通的小女孩,无什么特别之处。
抑或……
大太监暗暗叹气,子嗣终究是陛下的心病呐。
如今不过是一个玉雪可爱一些的小姑娘,便能引得陛下这样高兴了。
他想到的是来年大选,会有新人入宫。
若哪一位娘娘能为陛下诞下皇嗣,不拘是皇子或公主,定然能得陛下盛宠。
“你玩吧。”
永兴帝没有在卫昭这里多留,很快他朝着正厅的方向走去。
卫昭看一看永兴帝的背影,没多在意。
他蹲下身继续安心堆雪雕。
而舒瑾得知永兴帝造访,吩咐过夏橘让卫灵儿暂时不要从房间出来后,已从正厅迎至院中。他与永兴帝见礼,永兴帝脸上早已没有了笑,恢复一贯的威严,眸光沉沉看着他,免去他的礼,又似关心:“你近来身体可好了一些?”
舒瑾道:“多谢陛下记挂,傅太医尽心尽力照顾,微臣身体已无大碍。”
永兴帝打量过舒瑾几眼:“如此甚好。”
闲话过几句,舒瑾将永兴帝迎去自己的书房。
跟在永兴帝身边的大太监守在书房外,里面只有舒瑾和刘雍两个人。
对于永兴帝突然的微服登门,舒瑾心里并没有太好的预感。
因而他让夏橘把卫灵儿拦在房间里暂不露面。
枣儿正当在庭院里堆雪人。
难免被皇帝陛下瞧见,但只是一个小孩儿,不引人注意,并不怎么要紧。
至于与何事有关……
入得书房的永兴帝迟迟没有开口说话,舒瑾亦沉默着。
他仔细打量过舒瑾的书房片刻,才将目光落在舒瑾的身上,道:“这些年一直有人借着先太子的名义,对朕磨刀霍霍。秋狩刺杀一事,查来查去,始终不曾寻得真凶。朕猜测他们是藩王中某一位或某几位,这些日子,各地藩王陆续携世子入京,可有人暗中联系过你?”
舒瑾神色不动,说:“蜀王世子入京之后,曾来过一趟郑国公府。”
“世子去见过祖母又来扶风院,喝得一盏茶便告辞而去。”
永兴帝似皱了下眉:“哦?他寻你,所为何事?”
舒瑾道:“世子只夸赞过几句微臣的画不错,不曾说别的,因而微臣亦不知他为何登门。”
永兴帝的目光转向舒瑾书房里挂着的那副画。
画上是一只橘猫。
“蜀王世子多待在蜀地,微臣同他从前便没有什么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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