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姨娘但笑,首先望向了卫灵儿和卫昭。
“这便是卫家的两位表小姐罢?”她看一看卫灵儿脸上的伤,握住卫灵儿的手亲亲热热说,“小娘子伤着脸可不行,我那儿有极好的伤药,是老爷前些时候拿给我用的,晚些我命人给你送去,保证过几日脸上什么痕迹都没有。”
卫灵儿微笑抽回手:“多谢吕姨娘,只是姨母已命人送伤药与我,也用不了那么多。”
吕姨娘笑容不改,遗憾道:“那是我来得迟了。”
“但这刁奴说是霖哥儿打伤人却很没道理。”
她话锋一转,看着卫灵儿,“卫小娘子,你且说一说,当真是霖哥儿将你给打伤的?”
舒霖听言立刻叫嚷起来:“我没有!我才没打过她!”
吕姨娘便柔声哄他:“好孩子,姨娘自然晓得你不会做那等子无礼之事,然现下有刁奴在背后编排你,总得分说清楚,好还你个清白。”
舒霖一跺脚,又叫:“反正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说话间揉起眼睛,似委屈无比,大哭起来,吕姨娘连忙把人搂在怀里哄。
至此,卫灵儿将这一幕幕看得明明白白。
吕姨娘想来也知晓了舒霖用弹弓将她打伤的事情,但吕姨娘显然不准备承认,且要拿这件事让她姨母下不来台、吃了这哑巴亏。特地问她是否确有其事,是打量她没证据,或料定她不敢多嘴,怕一来郑国公府就生事,遭人厌烦。
面对言语似客气,实则咄咄逼人的吕姨娘,卫灵儿只微微而笑。
她含笑走到舒霖面前,弯腰伸手揉一揉他的发顶,随之冲他摊开掌心:“这个是霖哥儿的吗?”
舒霖到底才八岁而已。
不高兴卫灵儿碰他,他当即皱着脸抬手拂开卫灵儿的手:“不要碰我!”
又瞥见卫灵儿掌心是他最喜欢的琉璃弹珠,立时蛮横将东西抢过去。
“这可是我的宝贝!”
舒霖态度如此,卫灵儿面上笑容不改,直起身子。
吕姨娘眸光微闪看向她,她只转过身与老夫人和薛念兰福身说:“霖哥儿正是调皮的年纪,想来不是有心,也只疼得了那么一下便无碍了,应不会留下伤痕,万万不敢让老夫人和姨母为我操心。”
言语之间将这件事坐实了。
偏卫灵儿脸上带笑,语声温柔,像当真不往心里去,可门第高贵的郑国公府岂能这样待客?
客人刚到,发生这种事,是他们的失礼。
吕姨娘见老夫人当即沉下脸,心中暗道不妙,想要辩驳,又知无用。
“妾也不知霖哥儿竟然这样顽皮,还以为是徐嬷嬷胡乱编排,霖哥儿伤了卫家表小姐,妾心里也实在过意不去!”先前还理直气壮的吕姨娘立时软下身段,把舒霖拉到卫灵儿跟前,对舒霖说,“霖哥儿,快给你卫家表姐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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