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夏最后挑了匹温顺漂亮的白马,和廖星沉一块儿在宽阔草场里跑了两圈,折返的时候两匹马并排慢悠悠地往回走。
廖星沉忽然问:“你和林风起的事儿,你不打算告诉你爸吗?”
“还不是时候,”闻夏一顿,补充,“我觉得。”
廖星沉有些好奇:“你俩怎么会结婚的?而且看林风起之前把我当情敌那个模样,怎么感觉你们这婚不是两情相悦的情况下结的?”
闻夏想了想,说:“因为他傻。”
廖星沉听着咂了咂舌,怎么有种被秀了一脸的感觉。
两人优哉游哉地返回,结果刚回到马场入口,闻夏险些没从马背栽下去——恰好那人牵着马看过来,目光淡淡幽幽的。
——为什么林风起会在这儿?!
闻夏有点儿懵,再一看,还不止林风起一个人,方淮也在,还有方连树,以及几个闻夏认得的大老板小老板。
方淮一见他就露出吞苍蝇的表情,反倒是方连树,热情得不行:“哎,这不是小夏吗?你怎么也在这儿啊?”
闻夏下了马,叫了声方伯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他不回答,方连树索性一拍脑袋自问自答:“瞅我这脑子,你跟你爸一起来的吧?听说他今天约了朋友过来玩儿,唉,我还想着怎么不邀请我呢,我跟他也认识这么多年,老同学了,还是邻居……你说是吧?”
闻夏看一眼后面的大小老板,有好几个都是曾经跟在他爹屁股后头“闻总”长“闻总”短的人。现在见了他也只是笑笑,不像以前那样笑呵呵地“小夏”“小夏”叫得亲热又谄媚。
狗仗人势罢了。
闻夏最后的目光落在林风起身上。
大概是为了骑马方便,林风起没穿外套,一件淡淡的藕粉色高领薄毛衣,贴合身形,肩腰的比例完美凸显出来,黑色长裤修腿,踩着双马丁靴,整个人站在那儿牵着马,好像是没什么特别的打扮,但就说不上来的……骚。
草,这男人打扮这么好看干什么。
他慢吞吞收回视线,压住突起的一丝悸动。
“我看您这不是也不缺朋友吗,”闻夏定了定神,笑说,“我爸那自由散漫的个性,跟您这前呼后应的大阵仗也合不来啊。”
被小辈这么阴阳怪气,几个老总脸上神色各异,有拉下脸去的,也有面露尴尬的。要不怎么说人要脸树要皮呢。
但也有神色泰然的,毕竟这个圈子就是这样,谁得势,关系就在谁那儿。很现实。
就像方连树都想巴着林风起那样。
一个是林风起现在风头正盛,一个是看他年纪轻。年纪轻有时候意味着好摆布。要说这老狐狸肚子里没点小心思,闻夏还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