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爱自己，也不爱自己的孩子，他只爱乔南文。

他心里有病, 他知道。

陆沿沿只是他用来困住乔南文的一个枷锁，他疼爱陆沿沿的模样，那只是做给乔南文看的。

每当乔南文一出门，家里只剩下他和吵闹的陆沿沿时，他看都不想看这个孩子。

他一面要用这个孩子来牵绊住乔南文 ，一面又厌恶这个孩子给乔南文带来的痛苦。孕期的难受、生产的痛苦，都是这个孩子带来的。

他尤其讨厌陆沿沿总是缠着乔南文，讨厌陆沿沿的任性。孩子的不听话、不做作业，最后都化为烦苦积压在乔南文身上。

他厌恨所有给乔南文给来痛苦的人和事，但是又不知，自己才是所有痛苦的源头。

他离不开乔南文，他不知道如果离开了乔南文，他还能不能活得下去。他宁愿像条狗一样赖着乔南文，没有尊严地摇尾乞求乔南文的一份怜爱，也不愿独活着腐烂一生。

乔南文看着窗外，发现路线不对了，便问他：“不回家吗？”

陆尽临从镜子里看了她一眼，说：“先去签份文件再回去。”

他开车带着乔南文和陆沿沿来到了房产公证处。陆沿沿还在生气，一下车就去打陆尽临。

乔南文冷着脸呵斥他：“沿沿，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总是打爸爸！”

“爸爸骂我！”陆沿沿哭着反驳。

乔南文把他给拉到一旁：“他骂你，你就可以打他吗？跟爸爸说对不起！”

陆沿沿拉着乔南文的手，把嘴巴给翘着，也没有说话。

陆尽临笑了，他在乔南文肩上摸了摸，温柔地说：“不要那么凶，他又不懂事。”

他已经跟这里的工作人员预约好了。工作人员拿着文件袋走过来，说：“陆先生，文件都准备好，今天签好了字，明天再把材料上传审核就能拿到房产证了。”

陆沿沿抬着头问：“房产证是什么呀，我也要！”

陆尽临捏他的脸：“你先在这里玩一会儿，我带妈妈去签字。”

另一个工作人员拿来了一块小蛋糕来给陆沿沿，说：“来，小朋友，你要不要吃这个？”

陆沿沿看着那蛋糕，咽了咽口水：“我不吃了，我等一下还要吃饭！不能吃太多零食，我妈妈会打我屁股的！”

乔南文说：“吃吧，没事，要说谢谢。”

陆沿沿踮着脚去拿蛋糕，大声道：“谢谢你！”

陆沿沿在大厅里吃蛋糕，陆尽临带着乔南文到里面的房间签文件。

一共是两套房产，都是放在乔南文的名下。

签了好几份文件，又拍了照，他们才出来，乔南文低声道：“以后要买房子就放到自己的名下，总是用我的身份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