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小就生活在黑暗里,在他们所接受的教育里,警察是会让他们没有家的坏人,是破坏他们幸福的罪魁祸首。
他们长期被洗脑, 心甘情愿地帮人贩子们干活、赚钱,并认为这是理所应当。
警察们显然也是有备而来的,十多年里, 报案孩子失踪的父母不计其数, 在取走二人DNA后的短短两个小时, 面容憔悴的安琪赶到了派出所。
她然就是柏漆的姐姐。
安琪喜极而泣,但面对自己十多年未曾见过的, 陌生又熟悉的弟弟,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是这个年纪的年轻男孩喜欢听的。
只能流着泪,颤抖着手掏出手机,语无伦次地给柏漆看自己投过的无数张票:
“我从看到你就特别喜欢你,觉得你特别亲近, 我给你投了好多票,买了好多应援,真的,你看,你看……”
而Ninety的父母也已经联系到,二人虽然才四十多岁,竟然头发都有些花白,听闻孩子找到的消息,纷纷表示立刻就订机票过来。
柏漆和Ninety花了好几个小时,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们在为恶鬼赚钱,一生都被蒙在鼓里,在那个所谓的“家”里,那个不见天日的厂房里,他们从未被爱。
安琪想带柏漆回家,偏爱沉默的孩子拉着她的袖子开口,“等我比完赛。”
他从未看过自己的票数,安琪刚才给他看了数据,他才知道,原来有那么多人喜欢他。
“我不想喜欢我的人失望。”柏漆抓着安琪的手,“可以吗,姐姐。”
安琪泣不成声,用力点头。
Ninety还在给时煦道歉,“刚来你们宿舍的时候,我态度不太好,还有……”
他看了柏漆一眼,话语间带这些壮士断腕的毅然,“其实柏肆要用体温计下毒的事情我知道,但那时候我也希望他可以出道,所以没给你们说,对不起!”
时煦有点尴尬。
倒也没啥对不起的,毕竟他也没中毒。
只是他听到体温计下毒的时候,忽然想起秃头班主任似乎讲过类似的,就是时间太长了,案件又比较小,有点想不起来。
年轻人没什么隔夜仇,而且柏漆和Ninety都是受害者,三人很快重归于好,一起去食堂觅食。
时煦正吃的开心,副导演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走了进来,等到了时煦面前,又腼腆地搓搓手。
他低着头,在时煦耳边,“袁公子,导演想请你过去一下。”
一句“袁公子”时煦都要跳起来了,这是什么玛丽苏古早文称呼。
他不可思议地看向副导演,副导演指指天又指指地,露出八颗大门牙。
别担心,天知地知。
时煦内心拨浪鼓摇头:不,你不知。
导演休息室可以说是节目组最豪华的办公室。
但此时,原本导演的御用宝座却空着,作为前面前的茶几摆满了各种茶点小吃,各个精巧绝伦,看一眼就知道价格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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