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楠枝向后退了一步,寒山的语调仍旧没有变化,但显然视线已经从沈楠枝转移到了慕行徵。
“施主相公命格不可算,但显然与天下人都息息相关。”寒山大师说完这句话垂下头,转动手腕上的佛珠,嘴角紧绷。
突然站起身正对慕行徵行礼道歉,“方才是老衲唐突,望施主不要介意。”
寒山说完并没有等慕行徵回答,又一次老神在在坐了下来。
片刻后便有小沙弥再次扬起声音说此番已经结束,若是诸位有所求之事,可前去庆云寺。
沈楠枝听到小沙弥的话,觉得这位其实是个营销高手,无时无刻都记着给自家寺庙提高人流量。
奉行楼中的百姓们逐渐退了出去,不过身为寒山大师选中的有缘人,慕行徵和沈楠枝显然收到了百姓们的特殊对待。
离开奉行楼之前,总要挤过重重人群来围观一下二人。
两人身旁虽然有晓春和方脸护卫护着,但到底比不过那么多百姓。
尤其是慕行徵,百姓们明明只是过来看看他们二人长什么模样,但离开时,总有人群会撞在他身上。
沈楠枝又一次想起慕行徵的倒霉体制,距离慕行徵更近了一些,借着宽大的衣袖抓住慕行徵的手,两人贴的更近。
虽然沈楠枝知道自己距离慕行徵更近,代表着自己也即将受到人群攻击,但她总不能让慕行徵受罪,自己看戏。
慕行徵正在怔愣,却突然感受到手中的热源,耳边似乎又有了一声嘀咕。
“怎么手这么凉?不会是又病了吧?”
慕行徵下意识紧握手上的热源,没有言语。
而沈楠枝则在慕行徵身旁立定,他们二人不准备离开,是想等百姓们都散了之后,同这位寒山大师再交流一番。
“诸位请早早离去。”奉行楼门口传来声音,百姓们不知何时被排成了几队,鱼贯而出。
虽然视线还在寻找慕行徵和沈楠枝,却没了方才的混乱。
不过片刻,奉行楼中的百姓便已经全都离开,三楼举子讨论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大师,后院的客房已为您准备好了。”奉行楼的掌柜走了出来,跟在寒山大师身旁鞍前马后。
慕行徵和沈楠枝也趁机走近寒山大师附近,坐了下来。
“两位施主无不解之事,都有自己的打算,又何必在老衲身上浪费时间。”
沈楠枝刚刚坐下,想要近距离研究寒山大师手中的禅杖,便听到对方类似赶人的话。
“还请两位施主暂且离开,主持大人不愿被打扰。”小沙弥不再为自家的寺庙打广告,而是做出了送客的姿态。
慕行徵没有言语,看了一眼双眼已瞎的寒山大师,敛了眉目,神色中带了些肃杀,起身便走。
寒山大师也在掌柜的搀扶下站起身去向客房。
随后沈楠枝耳旁便传来一声劝告。
“过去已然是过去,记忆再有用也是无用,望两位施主走好如今脚下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