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妞乖着呢!”乔英娘嗔怪道,“我只怕你又服了软,回头那根棒槌又来闹!”
花妞娘咬唇说道:“你放心……”
乔英娘一手抱着铺盖,一手牵着花妞走了。
花妞娘深呼吸——
她转身朝着自家走去。
家?
花妞娘自嘲。
不,这里根本就不是她和女儿的家!
这里是个恶臭无比的牢笼。
今天,她就要挣脱它,和女儿堂堂正正的离开这儿,开始新生活。
花妞娘走进小院,推开了堂屋的门。
一股屎尿恶臭顿时扑面而来!
还伴随着花瘫子粗鄙不堪的辱骂声,“贱货!你到现在才来?你还有脸回来?你快给老子把这些屎尿给收拾干净了!要不然老子活撕了你……”
花妞娘没理他,直接穿过堂屋,进到屋里去,找出男人的衣裤,又出来了,将干净的衣裤扔在一旁的椅子上,冷冷地说道:“你还没瘫到那程度!我给你两条路,一是自个儿起来烧水洗澡换上干净衣裳,然后去把这满炕的屎尿擦洗干净!二是你就一直躺在这些屎尿里等死!你爱选哪样选哪样!”
花瘫子愣住,第一反应就是——
“贱货,你在外头有人了?”他愤怒的大吼起来。
花妞娘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只觉得他是那样的陌生。
——她并不是灵溪本地人,家住在二百里地外的另外一个镇子上。她打小儿起就没了爹娘,跟着叔叔婶婶长大,后经人说媒嫁到了灵溪花家。
虽然男人年纪大了点……他三十,她才二十;虽然男人家里穷了点……这个家里一共就只有三间泥坯房,一间堂屋、两间卧室,父母还是多病的、压根不能干活……
但她还是很高兴。
因为她有了一个家。
然而,她的丈夫却一直惦记着一个寡妇。
哪怕她比寡妇年轻、漂亮、勤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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