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秩和马梓诚正在寒暄,桃桃却受不了这里的气候——虽然在火车上就已经感应到大西北干燥刺骨的冷意,但下了火车以后,这种感觉就更甚了。
桃桃就趁他们聊天的时候,从行李里翻出几件外套,又拿出了几块干毛巾,匆匆去了厕所。她洗了一把脸,从斜挎包里找出雪肤膏抹在脸,这才觉得双颊没了那种刺痛感。
然后将几块干毛巾全都用水浸湿,又回到了宋秩身边。
这时宋秩已经将行李都已经运到了车上——马梓诚是专门开着一辆吉普车过来接他们一家三口的!
宋秩就站在厕所门口等桃桃,于是一家三口又匆匆地上了马梓诚的车。
一上车,桃桃就关上车窗,把湿毛巾夹在车窗缝……
马梓诚大笑,“弟妹,听说你是南方人,是不是有点不太适应?”
桃桃也笑道:“刚来嘛,肯定有点不适应的……总得有个过程。马大哥,咱们去基地中心,得坐多长时间的车呀?”
马梓诚答道:“咱们今晚上住汤镇!明天一早五点钟就出发,应该赶得上回去吃午饭!”
桃桃和宋秩都吃了一惊。
“这么远?”宋秩问道。
马梓诚,“差不多四百公里呢!我昨天出来的……开了个通宵!我一个人呢就无所谓!但这会儿车上有女同志和小朋友的话,还是不要开夜车了,怕出事儿!所以咱们还是在汤镇住一宿,明天一早再赶路。”
不得不说,大西北对桃桃来说,完全就是另外一个世界。
荒凉、沧桑,又大气磅礴。
在这里,天很高很高,高到遥不可及。肉眼能见识特别清晰,能看到很远之外的风景,但也正因为这样,总给桃桃带来一个错觉——远处的景色总是一动不动的、完全没有距离变远或变近的参考物?
如果不是因为车辆行驶在坑洼不平的马路上,过于颠簸的话,她还真的疑心是不是车子根本没动。
桃桃抱着孩子坐在车后座,被颠得不行,是很难受的。
小飞白却因为窝在母亲香暖柔软的怀里……这些颠簸对他来说,就像摇篮一样,所以他很快就睡着了。
桃桃本来很不舒服,但怀里的孩子像个又暖又软的枕头,她抱着孩子也慢慢的睡着了。
宋秩坐在副驾座,时不时地回过头,担忧地看着妻子和儿子——直到母子俩都睡了,他才松了口气,对马梓诚说道:“马哥,来,换我开车试试。”
“你会开啊?”
“会,我有驾照的。”
很快,宋秩就换到了驾驶位去,重新启动了车子。
在这个年代,路上车辆很少。但马路的路面情况很糟糕,宋秩会刻意避开坑坑洼洼的地方,并且加快了速度……最终,在马梓诚的指路之下,终于提早两小时赶到了汤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