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让她那么顺利地就登上帝王之位的。
当日是襄王跟王喜做的太过了,所以赵桓看到她浸染在血水之中那么狼狈,他竟生出心软来。后来见她沐浴后一身娇妍宫装,衬地她有几分难得的柔软之态,他压根不能想象她自天而降,一败涂地的惨像。
本就是当男子养,又是皇太女,她该是女帝。
那幼帝血缘还跟她亲近些,先帝的立太子诏书写的那般明显了,她对幼帝只是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甚至幼帝死,她一滴眼泪都没有。
若是真像楚王心中所想,他坐上那个位置,赵桓怀疑她就更不喜他了。
他还从未想过要杀了她。
如今赵桓发现便是她为女帝,她也不见得会多喜欢他。
甚至永远都不会有喜欢。
不会有那日雪夜堆雪人,她对陈淮汜的笑。
因为他是皇兄,虽然是男子,但更是兄长。
早先他以为做皇兄很简单,他只做皇兄就会满足的。显而易见,是他低估了自己。
绝不会满足,绝不能够。
况且自她为女帝,有些事情便由不得他。
赵棠可不是任他乖乖摆弄的人偶,她有千百个心眼,观察你猜疑你,总不会按人的心意来。她自己就是个主意极大的,不会甘心受人摆布与约束,她要做那个站在上边指挥的人。
不像其他人那样好应付,他偶尔还真有点累了。
张培元进南书斋前,正好见赵桓从里头出来。
是禁卫军首领,更是四王爷,张培元先与他打招呼:“见过殿下。”
今儿的赵桓看着很奇怪,不笑但也不是发怒的神色,看到他,只是与他点头:“张大人就先进去吧。”
只是寻常的打招呼,没有多客套的打算。
话落,赵桓就继续往外走。
眼看他在宫道上走远了,张培元才心中带疑地进去南书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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