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曾说,再多的溢美之词,都无法形容将士们征战沙场的胆气与英勇。
先帝甚至有几分敬畏他,不只因为步山河将军比他年纪大,而是因为先帝从未上过战场,他本人有几分遗憾,所以对武将愈发欣赏。
活着的步山河有血有肉,故去的步山河会化作一个符号,落在赵国的史书之上。
赵棠记得,陈淮汜是跟步山河共事过的。现在,他就要赶往西北了。赵棠以为自己总得做些什么,才能消解自己的不安。
陈淮汜离开大殿,张培元的激动还没有褪去,他看着赵棠:“殿下,步山河将军的身后事,该如何料理?”
其实一直以来,主将不管是在战场前还是在战场后,都是有重兵保护的。战时,主将不只是发号施令的人,更是军心所在。主将死,军心散。
如今西北军还有西线跟北线两位将军撑着,但中线将军身死,此事在皇城中瞒不了多久。
赵棠的神情有几抹厉色,显然已做好决定:“此消息在皇城秘而不宣,乱传消息者死。步将军身后事,孤会派人与陈大人一同前往西北境处理。步将军年纪大了,身有不适,陈大人暂时行中线将军职,再妥当不过。”
张培元道是。
边上的王喜亦跪身称是。
赵棠的视线在王喜的身上掠过,只与张培元道明日再行议事。今天她不去养心殿跟幼帝说话,就先出宫了。
回府的路上,赵棠在想接下来的安排。
夏竹几个候在车内。
自赵棠监国后,他们就没进无极殿伺候,只等在殿外。
今日朝事有异,百官先出宫,后来又见陈大人出殿离去,但他们不知发生了何事。
马车刚出宫门,就被猛地撞了一下,将赵棠的思绪打断了。
里头的人不知道,但车夫延福是眼看马车从一侧突然冲出来,他根本避让不及。突然这么撞了车,他显然惊怒:“此乃长公主车驾!你们什么人?”
“孤知道是长公主车驾。”那辆马车帘子一掀,却走出一千娇百媚的女子。
她翩然下了车,就往这边来。
延福看清来人,一愣之余,又涨红了脸:“见过大公主殿下。”
赵嫄嗯了一声,让他将小凳子拿下来,她要上长公主的车:“长公主的车都比寻常的高一些……”
不等她上车,车门就被推开了。
还以为是什么人,乍听大公主的声音,夏竹几人都避让到边上。
赵嫄一进来,就看到赵棠靠坐在迎枕上。
夏竹拉上车门,敲门示意延福继续赶车。
“听说西北军来了急报,是发生什么事了?”
“皇姐倒是消息灵通,确实是出事,但不是昌平侯的事。”昌平侯现在西北军当差,赵棠知道赵嫄必然是放心不下的,可做出宫门前撞车的事,她还是有几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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