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思在儿女,却绝不会在她。难得开口了,还要指她肮脏龌龊。不过梅如松有反应就好,赵嫄招手要让他近前来:“那昌平侯不如舍身取义?你再过来些,今夜你若是将孤服侍地好,孤就好好护着孤的名声,也不拈花惹草误你的事…”
可梅如松恍若未闻,动也不动闭上了眼。
这又是眼不见为净。
见此,赵嫄又恼又恨,终是憋着一堵气翻了个身。
就这样吧,既谈不拢,他不愿意,她就自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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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源殿。
几人都看着她,赵棠便道:“我没留意谁合适的。不过陈大人的风闻可确定是谣言,捕风捉影。”
“既是捕风捉影,那该与媛媛匹配。”太皇太后道。
赵棠不说话。
李媛也不说话,赵桓就笑道:“我看行。”
只有赵杭讷讷道:“虽然你们瞧着都可,但大抵还是要问问陈爱卿的意思。”
当然,李家的门第不差,辱没不了他。
可听闻陈淮汜府上都是男子,连个婆子都没有。赵杭担心那陈淮汜说不定无心婚事。
在朝上本要确定的事,陈淮汜都能否了去。这门亲事若是陈淮汜有意见,那还是早提早了。
天家要赐婚,素来都不是突然下一张圣旨懿旨,而是要提前打好招呼,确定无婚配了,才好赐婚。不然若是出了什么差错,那容易闹出笑话。
陈淮汜不是出身世家,家中也无亲属,此事就只能问他本人。
在殿外游廊的人比较多,在殿内吃月饼闲聊的比较少。正好陈淮汜就在他的座上静静喝茶,太皇太后远远瞧他也是个非常不错的后生,便让李媛先避开一刻钟:“择日不如撞日,唐嬷嬷,你去召陈大人过来。”
四王爷说的其他那两个人选其实也不错,但见太皇太后对这摄政王好像犹为满意,唐嬷嬷就去叫。
片刻,陈淮汜就至跟前行礼。
他穿深色绣山河湖海蟒袍,身姿修长挺拔似青松翠竹,清秀隽逸。尤其是那双墨玉眼黑白分明,可他眉骨高眼眶深,那双眼放在里头,还有几分神秘阴郁。
乍一眼看去,这人不像是武人,倒像是个文人。
可他又比普通文人高大太多,又结实些…太皇太后便问陈淮汜的籍贯,家中父母亲属。
陈淮汜就答:“臣原籍南地汜水城,庆元十八年汜水城遭洪水侵袭,家中父母亲属俱失散。后臣随灾民四处流浪,因缘际会入了西北军。”
汜水城那地方每隔两三年就有一次大水,庆元帝十三年,他已八九岁,在公主府了。
而赵棠怀疑他似乎有所觉,因为他抬眉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她看不出任何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