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她都一头冷汗…赵桓微眯了眼,他有这么可怕吗?
拂拂手让凌太医先下去,赵桓却没走,他从榻末的柜子扯了块长枕巾铺在踏脚处。
送完凌太医,春月回来见赵桓不坐在圈椅上,却是坐在侍女们寻常守夜的踏脚处,上半身靠着榻,正拿着赵棠的一只手。
想到此前赵桓是捏过赵棠的,春月忙走近去。
原来赵桓并不是在施虐,仅仅是拿着,而且他似也靠着榻侧睡着了。
这么一看,确实有些亲兄妹的样子。
听闻他们都肖母。尤其是赵桓,过于俊美,跟昔日的纯贵妃几乎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大概是因此,两人并无一点相像。
听闻先帝对他们,是一个喜,一个恶。
听闻这对兄妹,虽然不至于水火不容,但也没法良好相处。
现在看来,到底是血浓于水的,以前长公主强势,如今病弱,四王爷作为兄长,应当还是怜惜她几分。
只是尽管如此,春月也不敢独留下他二人在此。
她做好侍女的职责,一直守着他们。
天色渐渐昏暗,到了宫中掌灯的时候,赵棠才悠悠转醒。
她第一眼看到的是距春月不远的一盏烛火。赵棠没有起身,而是半垂着眼怔怔看那隐隐颤动的火。
她现在宫中。
不知过了多久,赵棠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
榻上没有陈淮汜的重量,他已经不在榻上,可榻侧却多出一个赵桓。他正攥着她的手,力道不重,但是也不轻。
这么躺是躺不下去了,赵棠空出的另外一只手勉力支撑自己坐起,又去拍赵桓的肩膀:“…醒醒。”
天都黑了,再迟怕是要误了晚宴。
赵桓却没有起来,他仰头看她:“你感觉怎样,可有哪里不舒服?”
赵棠摇头,揉了揉眉心:“只是睡觉罢了。”她下意识看向春月,她总不该在宫中也病了。
而春月在她看来,就明白她的意思,微微点头,提醒道:“殿下,该洗漱更衣了。”
这件衣袍穿在身上睡过几个时辰,虽不至揉乱,但也不好参加宴会。
赵棠去推赵桓:“你也回去,换一身衣裳。”
这次推,倒是将赵桓推起身了,他拍着发麻的手脚缓缓站起:“我是不必了,不像你带那么多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