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培元看得一愣,都说女大十八变,长公主数年前自然也是美的,但绝没有如今这娇弱之态。
赵杭掀开帘子的举动,谁都没料到,便是赵棠也微微讶异。
他问她闷不闷,却见裕华长公主眼角微弯,慢慢笑起来:“陛下,我不妨事。”
赵杭不信:“那灯一烧,我在外头都闷得慌。不如这帘子日后都别下了,阿姐还可以看清楚外头的人……”
垂帘被他晃动地厉害,这东西重,若是打在赵杭脸上那可就……王喜便吩咐周围的内侍:“那奴婢们这就将帘子拆了。”
她能看到别人,别人也能看到她。
“不必如此,”赵棠垂着眼帘,看着动弹不得的手,“早朝时间长,我就在这里好好歇着。”
“阿姐很累吗?”赵杭打量她的神色,果真有几分疲态,“是我粗心了,阿姐还需调养恢复,上朝吵闹,容易烦躁,的确不如有帘子安静。”
闻言,王喜就摆手,让内侍们都先退下。
赵杭这厢放下帘子,单独进去跟裕华长公主说话,大臣们只能看到厚厚的垂帘。
夏竹跟王通从里边退出来,从外头又上了一层帘。
如此,外头就听不到里面的说话声了。
殿中,张培元无所顾忌,又别有意味地看了身旁的陈淮汜一眼。
这位极年轻的摄政王,像僧侣入定般气定神闲地站着,张培元不由冷哼出气。
陈淮汜没什么反应,萧回倒是觉得这个张大人莫名其妙:“张大人莫不是鼻子不舒畅?正好我认识个大夫,下朝后要不带你一起去瞧瞧?”
张培元却嗤一声:“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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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外人隔绝,赵杭兴致极好地要坐到赵棠身边来。
赵棠周围堆着迎枕,他嫌占着他坐的位置,便一手抽一个丢一个,笑着与她说道:“阿姐刚刚可看到了,每日上朝都是这般吵吵,我实在是受不了。幸亏有阿姐在,张大人应当不会布置那么多背书的功课了。”
迎枕这么抽掉两个,赵棠就坐不稳,往一旁歪去。这下赵杭手忙脚乱,忙用手去扶她。
将她扶稳扶定了,赵杭才松了一口气:“只是阿姐,你醒来了可不能挑食,得多吃些长长肉才好。”
其实张培元布置的功课还是太少,赵棠靠着他新塞的迎枕,闭上眼:“陛下刚刚在朝上应对就很好。”
阿姐突然夸他,赵杭有些得意,又怀疑她只是哄他:“那阿姐以前与先帝上朝时,也是这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