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看着自己孙子卖力演出,不说好也不说不好,眼睛却看着常相思。常相思有点窘迫,这一堆的东西,除了豆皮和她有点关系,别的她可是一无所知。
“姑娘准备的呀?”爷爷淡淡道。
“是呀!”白文元面不改色。
“是吗?”爷爷看着常相思,“姑娘,您费心了。”
常相思看着爷爷眼睛里的一目了然,道,“爷爷,只有豆皮是我家自己做的,别的都是文元自己准备的。”
被当众戳穿,白文元“啧”了一声,伸手戳着她额头道,“我们一起的,谁准备都一样,只要爷爷喜欢。爷爷,您说是不是?”
爷爷扫自己孙子一眼,满是皱纹的脸微微笑了一下,依稀露出一些慈爱的光来,“臭小子,现在变得狡诈了。”
“爷爷,您看——”白文元的声音里不自觉带了一些哀求。
“也罢!”爷爷直起身,看着常相思,道,“姑娘,多大了?哪里人呀?家里做什么的呢?”
“爷爷,我今年三十了。”常相思紧缩起来的心脏松了几分,道,“北部县人,家里原本是务农,现在父母在县城里开了个小店,卖豆制品。”
“不容易。”爷爷感叹了一声,又道,“你和文元什么时候认识的呢?现在在做什么?”
“我十八岁的时候去老蔡沟,和文元同一列火车同一排座位,他帮了我一个小忙。后来,他跟着我下了火车,加深了了解。”常相思双手抠在一起,手心出汗,“读书的时候一直和他在一起,毕业的时候分手。前两个月在平城又见到,经历了一些事情,他就带我来见您了。”
“爷爷,咱俩是一见钟情!”白文元伸手揽住常相思的肩膀,略有些得意地冲老人笑。
老人拍一下椅子扶手,对常相思道,“姑娘啊,文元为了你,都要把咱们白家的天给戳出一个窟窿来了,你就这么轻描淡写几句话,把我这个老头子给打发了?”
老人问得简单,常相思答得也简单,这本是对应的关系,但老人却明显的表现出了对这些答案的不满意。他仿佛是故意的,抛出这样一个态度,测试她抗压能力。常相思原本是个直率的人,会坦诚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可在这一刻,她有一种预感,如果她主动提起那些令人痛苦的过往,仿佛就会被判定为输掉。
“爷爷,这么多年里发生了许多事,您想听哪一件?”白文元插嘴,“等吃完饭,我一件件讲给您听?”
白文元明显维护的态度让老人略有些不满,他看着常相思,评判着眼前这个女人对自己孙子的付出与她所得到的,是否匹配。
“爷爷,我并不知道文元为我付出了多少。”常相思想了一下,道,“他是一个很大男子主义的男人,认为自己能撑住整片天,很少在我面前示弱,也会将一些痛苦的真相隐瞒起来独自承受。这也是我们上一次分手的主要原因,也是这一次我来之前很不安的原因,因为我不知道他到底付出了什么,才让我现在能够坐在你面前说话。”
“我们在这个问题上,暂时还没有进行过任何沟通,因为他显然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的存在。”常相思瞥一眼白文元。
白文元怔了一下,“宝贝,你为什么不和我谈?”
“你的个人意识非常强烈,若非是你自我认识到必须要改进,任何谈判都不会有效果。”常相思淡淡道,“我本来不想给你任何回应,让你自己意识到不应该擅自对我有任何安排,但你实在过于自作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