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就不重要了吗?”常相思不解, “道德呢?公平呢?”
“相思啊,法律所不能涉及的部分,就是道德来负责, 可这也架不住有那么多没良心的人呀!”吴晓菲道。
“你没明白文元的意思,他不好直说,是在建议我们走捷径,直接和病人以及病人家属进行利益平衡和让步。”常相思太了解白文元,了,直视他,“我说的对不对?”
“相思,任何事情,都有事主,如果事主认为这样的平衡和让步是值得的,那就是公平。”白文元道,“我们都是事外的围观者,虽然有自己的价值判断,但不能代替他人做出决定。这个事情,表面上是针对钟楚,但实际上指向谁,我们都还不清楚,得保持理智。”
“是啊。没准就是冲老师去的呢!”吴晓菲道,“虽然我觉得咱们做的没错,但白文元说的也很对呀!老白,你说说,咱们现在该做点什么,才能帮师兄呢?”
“总得先把真神找到。”白文元目光沉沉,他不希望这是最坏的结局,但是预感很不妙。
“这个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我不相信是计划好的。”常相思道,“偶然事件被推波助澜到目前的状况,那事主本身是没有心理准备的,我们得在他们结成一块铁板之前就瓦解——”
“相思,他们是夫妻,在这个事情上,他们是利益共同体。”白文元道,“和道德、公平,和法律,和爱情,都没有任何关系!”
“你是不相信人性了?”
“我相信人性,当任何人为的手段都无效之后。”白文元道,“你们根本没时间天天去守,还上课不?还上班不?你们现在必须要忙的事情是学习、毕业还有找工作——”
“你是不是已经知道点什么了?”常相思很敏锐地感觉出白文元的态度和以往不同,他的话语中,带着某种妥协,对生活,对这个社会的妥协。
“我去找钟老谈过,了解了一些情况。”白文元清清嗓子,“现在一时半会也讲不清楚,得回去捋捋。”
“那你的意思,这个事情还真不是单纯的师兄工作问题?”
“大部分问题,都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如果钱都不能解决的,那就意在言外了。你们看着吧,这个事情,后面还没完,没准儿,会被闹得更大。”
常相思撑着下巴认真看白文元,可惜他根本不看她,只急匆匆往地下室走,去找自己的车。
他有事情瞒着她,这是常相思唯一的想法。
白文元的语言被证实了,次日一早,病人老公请了记者采访,炮制了一片针砭时弊的新闻稿,又在网络上广为传发,一时间附院和B大成为了网络搜索的关键词。并且,事件以惊人的速度和方式被传播,并且发酵成让当事人都惊讶的模样,因为流言已经传播成为,有女患者的子|宫被活体摘除——
这已经不是一两个人能够扭转的局面,舆论和民意占据了主导地位,医院和医生被站在了民众的对立面。
白文元的动作再快,理清了钟老师给的那个人的关系网络,但也快不过网络传播,看着网上的喧嚣,他心里只有两个字,完了。他忙完工作,中午挪出来两个小时的时间,抽完一包烟后,才不甘不愿地给自己母亲打了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