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还是原来的,只是换地方了,那边缺中高层和技术人员。”
“以后不回来了吗?”张豆继续问。
“可能吧,就算回北京,那也是很久很久之后的事儿了。”
窗外仍旧是北京的夜色,各色的灯光流淌,夺目繁华,但我想的是:不久以后,北京就没有我爱的人了。
今天晚上,此刻,我终于能在心里承认我仍然爱Frank,即便没有完全释怀,可还是爱他。心动和心痛共生,我总焦急地想把它们分开,想要纯粹的爱,或者纯粹的恨。
现在发现,爱恨交织在现实的关系里再平常不过。
那时候,和Frank在一起没几天,我还没习惯和Frank牵手,在街上买东西,他一直紧紧将我的手扣着,我们的指头紧密地交叉。
我说:“我的手真的不软,手指上都是茧子,弹吉他弄的,好不了了。”
Frank却温柔地捏着我的骨节,说:“骨头很灵活,所以摸起来才是软的,弹琴的人才能练成这样。”
大多数时候,Frank的黑色头发都梳得一丝不苟,穿衬衫、西装、大衣很适合,可穿休闲外套也很适合。
我那时候快被爱情溺死,所以觉得他的一切都是最好的。
每时每刻都想拥抱他,想被他紧紧抱在怀里,想嗅着他身上的香水气接吻,想把我的手放在他的手里,想听肉麻的话,想上床,想在床上死掉。
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和他对视都需要屏住呼吸。
第91章
(FR. Hilde·Frank)
这几个月里,什么事都很顺利,我顺利地去了上海,顺利找到了自己的喜欢的房子,也顺利地交接了新旧工作。
春天顺利地来了。
我在网上买了新的咖啡机,院子外的树长出了新绿的叶子,租的房子是休整之后的老洋房,带一个很小的院子和花园,典雅古朴,有很浓的欧式韵味。
拆开咖啡机包装之前,我收到了一封来自北京的快递,浅蓝色信封里装着邀请函,是Ethan寄来的,他亲笔写着:Frank,我的演唱会要开啦,可能你已经听到了一点消息,因为想有最好的状态,所以只开一场,四月十五日,在南京,如果你有空来听我唱歌,收到邀请就把资料发到以下邮箱,有人帮你办理,当然,如果担心是骗子,可以先给我打个电话。以及,最近的联系少了,希望你在上海一切都好啊。
文字结束,再去看邀请函的另一面,那里印着一副不太精美的油画,似乎还是着重光影的印象派风格,可能就是Ethan自己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