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上了我的吉他,出去之后,漆浩已经喝得懒懒散散,他坐在地毯上看向我,问:“你要弹吉他吗?”
我说:“我要唱歌,但得酝酿一下,待会儿再唱。”
“什么歌?自己写的歌?”
“对。”
电影正播到“树”的洞房,也在播哥哥死去时的惨像,刺目的红色,冰冷的深冬。
我把吉他放在沙发上了,漆浩对我说:“你过来坐在我的旁边,我要跟你说话。”
于是,我过去坐在地毯上,轻声地问漆浩:“你醉了是吗?”
“可能吧。”
“头一次见喝醉了这么老实的。”我说。
漆浩微笑了一下,我不由得也开始微笑了,他说:“早点睡觉吧,你太累了。”
“不累。”我摇着头。
“其实你真的不用给我介绍女朋友。”
看来,人家可能真的是单身主义,否则也不会醉了也惦记这件事,我只得拼命地点头,承诺一般,说:“知道了,不给你介绍了,不用担心了。”
可是,仔细想想我还是不够缜密,他不需要女朋友并不代表他不想谈恋爱,我就问他:“那你喜欢男孩子吗?”
“嗯。”他点头。
我笑得很响,说:“跟我这种人出柜,还用得着喝酒壮胆吗?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我看看我身边有没有。”
忽然,漆浩就不出声了,笑也不笑了,他的呼吸很缓慢,我也用安静来回应他,他想了很久很久,才说:“喜欢情投意合的。”
“你这是新的废话文学吗?”
问不出什么来了,接下去的时间交给漆浩自由发挥,他伸手就扯我的袖子,要抓我的手,我没有抗拒他,他说:“我不太会讲话,所以就算有了喜欢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告诉他。”
“直接说啊。”
“真的吗?”
“的确,也是分情况的,有些时候我教别人教得起劲,轮到自己谈恋爱的时候,就什么都弄得一团糟。”
又聊了几句,我站起来去摸吉他,又回来,盘着腿坐在地毯上,我说:“你可以听听我写的歌,可能会知道怎么办吧,虽然挺伤感的,但歌名还是温暖向上,叫《爱人不可或缺》。”
我自己作曲,自己编曲,自己作词。
“我不是游人,路过;
你不是风光,无限;
焦急的步伐,响过;
没哪里比我,安静。
一簇火一杯水一盏灯,等谁。
哽咽着四个字,景色绝美。
目光是海里鱼,抓不住吧。
最潦草的回忆,退潮涨水。
我记得,
傍晚梦醒时分,
柜子里的报纸,
亲吻微凉呼吸,
爱情浅尝辄止;
大雨里的行人,
没有线的风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