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是你想得太多了,我们之间是怎样的和别人没关系。”
野泽抱住了我,虽然还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他说:“其实,拥有了想要的就会更贪心,我现在就是更贪心了。”
野泽到达日本,开始隔离,这时候,我正赶上春节前工作最忙的时候,快要立春了,但北京一点都没暖和起来。
我从家附近的超市步行回家,手里拎着装了两瓶酱油的帆布袋,天已经快黑了,遇上一个拎着兔笼的年轻女孩,她的兔子是白色的。
忽然想起野泽养在北京的那只兔子已经死了。
才看清楚女孩身上穿着一家国际学校的校服,她戴着口罩,很激动地问我:“先生,你要买下它吗?”
我迟疑了一下,说:“原来是卖的啊,我以为是你自己养的。”
“本来是自己养的,但我爸妈回国之后不让我养了。”
看着女孩期待的眼睛,我缓慢地摇了摇头,说:“是挺可爱的,但我不太会养,抱歉,帮不到你了。”
我继续往家走,进了小区大门,我拎着酱油,两只玻璃瓶轻轻碰撞,叮当地响。
我心里想,其实我很会养兔子的,家里有农场,养了很多兔子,我从小就熟悉各种小动物,包括狗、猫、猪、牛……
门锁打开,顶灯也随之打开,我把酱油放在了鞋柜上,取下围巾,脱外衣,换拖鞋,家里很安静冷清,但我觉得这个环境正适合现在的我。
想起野泽卧室的垃圾还没扔,我就进去开了灯,打算简单整理一下再扔垃圾,但野泽已经收拾得很整洁了,垃圾桶里没多少东西,有以前Ethan在时买的Okamoto,开封没用完的Okamoto,还没开封的Okamoto,还有Ethan的香水、发蜡和一沓忘记带走的老歌CD。
全都是野泽翻出来扔掉的,为了让我看见,又要保证日本人的距离感与隐晦,所以他特地没把垃圾打包。
我想了想,还是把CD取出来留下了,说不定这些都是很难买到的呢。
Charlotte觉得野泽把我扔在中国会很不放心,甚至由心理到情感透彻地一通分析,她说:“我为什么我觉得……他走了你的魂反倒回来了。”
我说:“要过春节了嘛,放假当然心情好。”
“还恩爱吗?”Charlotte问。
我说:“他非常关心我,但我觉得自己的关心不够,所以我还要努力。”
“挺好的,”Charlotte点头点得意味不明,她说,“说不定呢,最后白头偕老的就是你和他,不论爱不爱,但就是阴差阳错地过下去了。”
和Charlotte在公园走了一圈,她穿着大衣光着腿,接受寒风的洗礼,我戴着手套还捧着热饮料,我们聊的天都无关紧要,只是Charlotte对我的态度和从前完全不一样了。
她现在有些敌视我,这种敌视不是不亲和的,但让我有种时刻被警告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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