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下头,感觉有什么梗在喉咙里,摆弄着手上的包装,想了很久,都没打开,而是放进了外套的口袋里。
我实在太讨厌绝望的重逢,以至于深刻记得几小时前咖啡店里每一秒钟的事,我居然还和Frank炫耀起并不喜欢的李梓烁,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上了飞机,我睡了昏昏沉沉的一觉,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摸了摸口袋,把那颗捂热的Pralinen藏在了手心里,拿出来看时,外面的巧克力都快化了。
我慢吞吞打开包装,把Pralinen吃进嘴里,低下头偷偷掉眼泪。
但很快,我又痊愈一般心情平静地走下了飞机,星星点点的灯光装点着夜色中的停机坪,我用手机前置镜头看自己的脸。
眼睛有点红,但总体来说还是好的。
周易衣比我到得迟,第二天早上才见面,她戴着框架眼镜,没梳头也没化妆,我们一起在她房间吃早餐,她说:“趁着豆豆他们还没过来,我跟你说一下,又来到上海了,李总这次要请你去他家的馆子坐一坐,我没答应,问一下你,去的话我就给他回话。”
“又不是一年来一次,用不着吧。”
“不想去?”
我拼命地摇头,用汤匙搅动碗里的花生米糊,我说:“他什么时候才能死心啊我草。”
“那我不知道,我一会儿给他打电话,就说你太累了没空。”
这个话题到这里就终止了,张豆也过来了,她还下楼买了生煎包加餐,可能因为起太早,我胃口很差,喝了半碗米糊,吃了半颗白煮蛋和四分之一的苹果。
结果,半小时后周易衣和李梓烁的交谈并没有想象中顺利,对方不会因为拒绝冷淡,而是用尽口才说服,连周易衣都要无法招架,我皱着眉旁听了半天,把她手机抢了过来。
我说:“你滚吧,老子不喜欢你,别再骚扰我经纪人了,谢谢!”
我亲自对人人追捧的李梓烁发火,亲自挂了他的电话,亲自换来了周易衣近乎半分钟的沉默。
她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把手机递给她,说:“这下彻底解决了。”
周易衣说:“少爷,咱们是在上海。”
“我爱在哪儿在哪儿。说实话我根本没怕过他,是我以前太有素质了,太不果断了。”
我把自己扔进了沙发里,拿起一本时尚杂志盖在脸上。
我在上海结束了一个访问,然后就和菲子他们见面,做新专辑的宣传,说实话,现在能一起工作的机会还是很少的,乐队的经纪人不再是周易衣了,她现在就负责我一个人。
一起去吃了火锅,周易衣说我们太吵了,自己像个小学班主任,她和张豆去外面吃,我和乐队在包厢吃,又喝了酒,总体来说很开心。
几天之后我们回了北京,周易衣给我找了一位形体老师,上了两小时的一节课,我课后跟她吐槽:“你看过清宫戏么?”
“你又想说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