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晨初是人:【我是好几年前跟我爸一块见的,叫沈原。这种人肯定弄不到照片,但是他很好认,年龄应该是已经不小了,但看起来也就三十往上……内外一身黑,脸长得帅,人特别酷,看你一眼腿都能给你吓软了。】
顾诀手指一顿。
他抬头,看着对面的男人。
内外一身黑,脸长得帅,酷,看你一眼……
此时此刻,男人恰好抬头看了他一眼。
只是轻飘飘的一眼,但对视的一瞬间,却能感觉到真的是有如实质般的目光。
顾诀:“…………”
第二春还挺牛。
顾诀把手机收起来,整个人半靠在墙上,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盯着这人看。
对方显然察觉到了他的视线,但并不打算鸟他。
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拿烟动作格外娴熟。
顾诀看着,出声打断。
“这里不让抽烟。”
“……”
男人抽出烟的动作一顿。
三秒后,竟然真的把烟给插了回去。
大佬不咸不淡地抬头看了顾诀一眼,像是觉得好玩。
顾诀也觉得好玩。
他视线又扫过大佬被黑色外套遮住的腰侧,眯了眯眼,盲猜道:“……也不让带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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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安安曾经回过和妈妈住的小房子,当初走的时候也带了照片,甚至林松柏的书房里,外婆的卧室里,都摆着许多林谣的照片。
岁月不曾苛待她。
这么多年过去,林谣脸上的痕迹浅得几乎看不出,似乎还是曾经言笑晏晏的明媚少女,名动青城的林家公主。
之前被顾诀带着上楼,机械地进门,阮安安全程大脑都是懵的。
一直到看到屋内那人的一瞬间,心里的情绪才翻江倒海涌现出来。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话,眼泪却先一步争先恐后地跑出来。
阮安安想过很多次,当一个人期望了很久很久的事情最终实现的时候会是怎样的心情。
她以为会开心到爆炸,会直接失去理智。
然而真正经历过才知道……虽然满心都是高兴,但鼻端依旧酸涩,眼泪像是水龙头被打开一样,一直一直从眼眶往外冒。
阮安安长大成人以来从来没有持续流眼泪超过一分钟,然而今天已经远远不止一分钟了,眼睛又酸又胀。
多年前,法律判定了林谣死亡,其他人,包括外婆,外公也已经认定了这个结果。
可阮安安从来都没觉得她是真的“死亡”。
每年到了林谣被定义死亡的那天,林家的氛围都格外低沉,只有阮安安从来没需要别人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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