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博因还要问,严赋却已经换上了一副不想再谈的表情,“知足吧,老林,我的故事已经讲完了。”
“后来呢?”林博因站起身,不死心的看着他,“李道后来怎么样?他还活着吗?”
“后来啊……”严赋笑了笑,“这谁知道呢,说不定这些都只是我编出来的瞎话,李道当初被他们困在瓷窑里的时候……或者再稍微晚一点儿,他爬进瓷窑下面的地洞里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林博因看出严赋这是不想跟他谈了,知道再问下去也没用,便点点头说:“等以后有机会,我再来听严馆长的故事吧。”
“慢走,不送。”
林博因走到门口的时候,回过身对他说:“冤有头债有主,严馆长,我希望你能去找真正的仇人报仇,而不是随便把愤怒发泄在无辜的人身上。李道再惨,也不该我家老头儿负责。我希望你记住这一点。”
严赋沉默不语。
“还有我家辛叔,他一辈子没做过亏心事,如果你觉得李道冤深似海,那辛叔呢?你说放毒蛇的不是你。这话我只信一半儿。严赋,如果我找到任何有关辛叔被害的证据,我都会交给警方。”
严赋冷笑,一脸不当回事儿的表情,“随你。”
林博因也冷笑,“我今天来见你,就是想提醒你一声,就算要报仇,也别昏了头。你要是下定决心迁怒到我家老头儿的身上,那也随你。不过,我们林家也不会坐以待毙就是了。”
从严赋的办公室出来,林博因的心沉甸甸的。
不用严赋多说,他也能猜到李道后来过的大概非常凄惨,凄惨到旁观了这一切的严赋,会迁怒到所有与这件事有关的人头上。
他不确定自己今天带来的东西,到底能不能打消严赋对他老爹的仇恨。他就算并不畏惧林家多一个敌人,但这样的仇人到底也是让人头痛的。因为他总是会使出一些阴损恶毒的手段,让人防不胜防。
而且离开了空调房间,被外面热乎乎的风这么一扑过来,他忽然想起另外一个问题,这些事,他要不要跟林青山通个气呢?
弥月牵着黑糖在路边来回溜达了两圈,忍不住又悄悄问它,“有吗?”
黑糖昂首挺胸地走在他前面,时不时停下来在路边的草丛里嗅一嗅,然后摇摇头,“没有。”
弥月倒也没觉得失望,他和荆荣都觉得南山中学的后山算是几个可疑地点中,可能性最低的一个。
这里虽然比较偏,但距离公路还是太近了,隐蔽性不是那么好。要是再往湿地公园那边靠过去的话,又容易引起公园的工作人员的注意。
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就是从后山这里进入市区,不论是走中学后面的这条公路,还是走公园那边的出口,想要绕开路口的监控都比较困难。
“这里也有水塘的味道,”黑糖皱了皱鼻子,“跟小区外面的那个池塘味道差不多。”
“这后面就是湿地公园,”弥月指给它看,“到了相应的季节,这里会有很多水鸟。有水有草,蛇虫这些东西就少不了的。不过工作人员也会做检查的,毕竟还有游客呢。真要被毒蛇毒虫咬伤了,也是很可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