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山气咻咻的回自己房间去了。
他一走, 弥月就有些不大自然了。他总觉得荆荣的眼睛太亮了,好像要发射出什么电波把他给烤熟一样。
弥月心里就纳闷了, 他以前也没觉得荆荣是一个这么有压迫感的人呐。
弥月询问他的行程,知道他回滨海之后先回了一趟家,跟他爷爷一起吃了晚饭,然后才说有事,开着车跑到他们这边来的。
弥月觉得,他虽然一肚子事情要跟他说, 但实际上都不是什么急事,不是非要赶在见面的第一时间说的,但他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又觉得荆荣顶风冒雨的过来看他, 还是让他很高兴的。
他挑挑拣拣的把这段时间的事情告诉他, 又说了江万重和油画村的那个院子。说完了自己也觉得说的也乱七八糟的, 一点儿没有条理。好像无数个线头似的, 绕的他自己都有些犯晕了。
但荆荣却听的很认真,听他说完,还替他总结了一下, “严赋宣称要报仇, 这是一件事;赵默夫妇遇害的案子, 又是一件——既然没有证据表明赵默夫妇遇害与严赋有直接的关系,那就姑且算两件事。”
弥月点点头。
“你察觉有人在仿制血纹瓷,担心有人拿这个兴风作浪,这又是一件。”荆荣数完了,转头问他, “没错吧, 应该就是这么几件事?”
弥月提醒他, “还有古玩协会。”
荆荣思索了一下,“古玩协会,我反而不觉得有它什么事。严赋要对付赵默,这才是目的,搞垮古玩协会只是手段。当然,对你和师父来说,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的事。”
弥月愣了一下。
荆荣微微一笑,“这些事情既然没有牵扯到你和师父,那你们最好保持警惕,不要让它有机会牵扯到你们身上。”
“没错,”弥月轻轻叹了口气,“身边发生了这么多的麻烦事,不知不觉的,就好像自己也陷进去了……我也有些糊涂了。”
林青山带他下山来,为的并不是参与到这些麻烦里去,而是为了灵犀山上的工作能顺利有序地展开。
陶天然的勘探工作、荆荣正在调查的盗墓产业链、他来到滨海市想要寻找线索的犀山琴、被王周弄丢的三彩人俑……
这些,才是真正与他们有关的问题。
荆荣见他发呆,就凑过去悄悄地拉住了他的手。
弥月的手长得很漂亮,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带着年轻男人特有的力量感。如果只看这双手,荆荣会联想到年轻的武士,而不是读书搞研究的文人。
而且他的几个手指都长着茧子,平时轻易让人注意不到,但摸上去感觉就非常分明。
荆荣觉得自己真是没救了。他只是想到了茧子这种东西,肯定是干了很多活儿才磨出来的,竟然就心疼起弥月来了,甚至还脑补出了一副小小的弥月举着比他还高的扫帚在辛辛苦苦扫院子的画面……
弥月古怪的看着荆荣,这小子挂着一脸要哭似的表情来回摸他的手,这又是什么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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