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那样想的!”荆荣微怒。
弥月微微一笑,神情从容。这一刻,他仿佛摇身一变成了那个怀着坏心眼逗弄猎物的老猫,而眼前的“老猫”则成了被他戏弄的对象。
“那你是怎么想的?嗯?”
荆荣深吸一口气,眼神里也透出郑重的神色,“弥月,把你当成朋友来关心,这里面并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目的。”
弥月挑眉,“哦?”
“我说的话是认真的。”荆荣看着他,仿佛在看什么性命攸关的东西,认真到让弥月不忍心质疑他。
“多认真呢?”弥月也是发自内心的感到疑惑,“可你还是对我抱有怀疑,还是会继续往下查,对不对?”
“你习惯把公事和私事放在一起吗?”荆荣似乎笑了笑,但他的表情依然郑重无比,“但我不是。”
弥月仿佛有些明白了。
这个男人在这一刻,确实是把他当成了朋友来关怀的。这是私事,是属于“荆荣”这个人的私人感情。
但若是他找到了他犯罪的证据,他也会公事公办。
弥月在这一刻,对荆荣这个人,有了新的了解。
这让他感到新奇,同时又有一种微妙的沮丧,“所以……你还是会继续死缠烂打地查案子,对不对?”
荆荣点头,“对。”
“如果,”弥月试探的伸出了一只小爪子,试图在他那一层坚硬的外壳挠一下,“如果有人做这样的事……如果确实有原因呢?”
荆荣笑着摇头,“这是需要去跟法官解释的事。在我这里,只讲证据。”
弥月觉得这个回答简直……简直……
荆荣不会告诉弥月,他觉得刚才弥月的表情是很有些可爱的。
笑完了,他的表情就重新变得认真了,“弥月,在法律面前是没有什么情非得已的。情非得已就可以犯罪吗?那么请问,情非得已的标准又是什么呢?我想,每一个人理解的情非得已都是不同的吧。”
弥月被他的问题问得卡了壳。
“所谓的情非得已、人情、世情……这些东西,很多时候都只是借口。”荆荣有些感慨,却仍然微微摇头,“弥月,在我的工作里,是只看证据的。至于证据交上去会有什么样的结果,这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我没有权利去审判谁。”
“你这一套公私分开的说法……”
可真是讨厌啊。
弥月在这一刻,宁愿荆荣旗帜鲜明的表态,就是拿他当嫌犯了。那样的话,他可以讨厌荆荣,可以防备他,甚至在心里厌憎,暗暗诅咒。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拿着他送来的好意,纠结个没完。
但也正是这样的荆荣,哪怕弥月处处防着他,但心底里也是信任他,甚至是……敬重他的。
他相信荆荣不会算计从他身上可能会得到的好处,也不会为了私利暗中伤害他。
荆荣不大确定的看着他,“我们还算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