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看她,在她动上她的尖牙利齿时,五指一收,掐住她两颊。
“松口。”
对面窗户溢出来的红粉交融的霓虹灯更多像朦胧紫色,打在她脸上,令他眼前都好朦胧。她恶狠狠地瞪着他,不肯松口,真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幼小动物。
陆钦南绷紧下颚,掐着她两颊,稍稍用力,她后脑勺被迫抵上脏兮兮的墙面。他逼近她,拿掉她头上碍事的帽子,随手扔在发潮的地上,这才发现她的长发没了,是利落的短发,衬得她这张轮廓分明的脸愈发张扬,一双眼崩出来的厌恶之意再明显不过了。
周遭剩一半的安静,街与楼之外是嘈杂街市,氤氲着着浓重的市井气息,与色彩浓厚的灯色同流合污。
陆钦南哑声开口:“别咬。”话音一落,她咬得更厉害,血腥气全融入她味蕾中,久久不散。
她抬着眼睛,盯着他,是凶猛幼兽。
陆钦南面不改色,眼里却难掩阴森,他目光静得异常,对上她视线,“Madam,我留下证据,你讲我是不是可以投诉你啊?”
硬碰硬,只更硬。钟霓不吃这一套,她刚动动手指,陆钦南另一只手便摸到她后颈,大掌握住她后颈轻而易举,要她被迫张嘴更简单。
论力道,女人比不过男人。
可论口头功夫,陆钦南比不过钟霓——她张嘴,欲要朝他吐出一口血沫时,陆钦南手快,抽出手帕塞进了她嘴里。
太了解她恶性了,越是跟她硬碰硬,她反弹得更厉害。
他将手帕堵在她嘴间,毫不怜惜地用力捏着她脆弱的后颈,看她一拳一拳打在他身上,“Madam,我不是你的那位阿Sir,会毫无理由纵容你对我动手。”
他抬起目光,手掌稍稍挪开,目光定格在她唇间的深色手帕上。
钟霓顿了顿,握成拳头的手僵在他衣襟前,下一秒,他靠过来,胸膛抵住她的拳,目光更紧地逼近她,捏住手帕一角,缓慢地从她口腔内抽离,半路又停下,捏住她下颚,隔着有些湿了的手帕揩弄她唇内沾到的血迹,随着动作,目光一沉,捏着干燥的一角用力揩弄她双唇。
“Madam,你想从我这里入手调查,不妨用一用美人计,也许我心情好,大发善心,就会告诉你一两件事情。”
她紧闭双唇,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好一会儿,她偏过脸,吐出令人难受的血腥味。
他让她失去了防空洞,她自然不会让他好过。
他捏住皱巴巴的手帕塞进西装裤袋内,“用得好……”他凑到她耳畔,蹭过她脸颊,也看清她眼里的愤怒,“讲不定我会同Madam你自首,怎样?”
钟霓转过脸,目光倏然平静,淡淡笑:“陆生,直接一点,不如你讲一声你装阿Sir装上瘾,爱上我,我或许丢弃原则放过你。”
天知道,她的平静之下是怎样疯狂的暴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