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部调查科有插手这件案子,你姑父比我们更适合帮你啊,他知的消息一定比我们多。”江月说。
钟霓沉思着,片刻后,她说:“我是想让你们帮我盯着重案组。”
程宇年眼睛一抬,忽然讲:“你意思是要盯傅Sir?”
钟霓看向他,目光顿了几秒,手指摩挲着杯口,目光静静,“嗯,请程Sir帮我盯啦,到时圣诞节我请客。”
晚上十点钟,正月茶楼二楼的老式西洋钟在宾客的喧闹声中整点敲了起来。
嘡——嘡——嘡——
陆钦南盯着源源不断注入杯口的威士忌,听着耳机里的声音,请人帮忙就要请客,为什么不请他?
丧龙倒满一杯酒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他要尝尝味,这威士忌是荣叔亲自送上来的,不用讲,一定是不得了的洋酒。莫名其妙的,鬼佬的酒点比荣叔自己调的白酒要好喝。
“祖宗,Madam钟都知你不是傅时津,为什么没有把你……”怎样啊……
Madam钟脾气这么暴躁,怎么可能轻易放过祖宗?怕不是背后还有什么把戏吧?
陆钦南端起菱纹玻璃酒杯,晃动着杯里的威士忌,听着耳机里的声音,怀表贴着她的胸口,好像都可以听见她的心跳声,接着是酒杯碰撞的声音——
在酒杯碰撞的声音中,他慢慢想象着,想象着她举杯饮酒的模样,于是,他端着酒杯送到唇边,仿佛眼前有她,是与她一同享受酒精里的罗曼蒂克。
然而,罗曼蒂克会叫人更清醒,也令想象毫无味道、廉价。
陆钦南搁下酒杯,唇齿内的味道是涩涩的,明明是威士忌,偏偏喝出了不满足的味道,摸出右襟怀兜里的戒指,捏在指间把玩。
“查她这几日的行踪,接触大B哥之前,她都见过哪些人。”说着,他抬起头,盯住丧龙,“这次,你要盯好她。”
丧龙忙忙咽下在嘴里回味的酒水,心虚不已,点头,“我知。”
以往,哄女人,好简单,现在碰到Madam钟,犯了天大的难。
是啊,按照她的性子,他这样的欺骗,她都知傅时津死了,怎可能会轻易放过他?他不知钟霓是藏了多锐的利刃准备伺机而动。
唇齿内的酒精味与不满足的味道难分难解。
作者有话要说: “但凡未得到,但凡是过去,总是最登对。”出自梅艳芳《似是故人来》(1992年)
☆、071
在霓虹色满为患、行人拥挤的维多利亚港, 从安静优雅的西式餐厅到街上人潮中,钟霓抱着头盔, 站站摩托车边上同江月嬉笑, 程宇年从餐厅出来,随手朝钟霓扔了一盒香口胶, 她接过手转扔给坐在她摩托车上的江月。
“香口胶?年仔,你有没有搞错?”江月不满,却照食香口胶, 清香薄荷冲喉,嘴里浓香洋酒味敌不过普普通通香口胶。
程宇年走过来,又递了一盒香口胶给钟霓。
钟霓戴上安全帽,一手拉着安全帽上的扣带,一手接过他递过来的香口胶。她看着程宇年, 笑了一声, “我送江月回去。”
程宇年自己有开车, “OK,路上小心,到家短讯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