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到了他那样的神情,是旁人看不见的。
男人哼起来,比女人更诱惑。
傅时津看了看空荡荡的手心,再看看她,轻声笑了。
白日不可宣情——
她拾起昨夜丢在地毯上的矜持,做她的Madam。
而傅时津,衣装革履,仿佛昨夜的夜晚坏蛋不曾存在过。
到警署,下了车,傅太太一口一个警告:
“在警署,不要跟我讲话。”
“在警署,你不是我老公,我也不是你太太。”
“在警署,你我——没关系,只上司与下属。”
……
没关系?
傅时津笑了,听她的话,“OK,没关系。”
只一夜过去,她就好无情。
*
重案组接手了O记关于义合的案子,先是白头佬事件,后是扯上了鬼佬庄。向廉署举报的人,至今没消息。宣文汀下了话,一定要查出哪个是鬼。壹和内部,容不下差佬的鬼,宁肯错杀绝不放过一个。
傅时津点了点手上的烟,一截烟灰掉进烟灰缸中,对张家诚讲:“尾巴收好了?”
张家诚吐出一口紧张的气,“搞定,所有记录我都已让人抹掉,不会有人查到我们这边。”
“警队有鬼,壹和有鬼……”傅时津捏着烟嘴磨着嘴唇,讥讽一笑:“你们做警察的,可真有意思,社团对付你们的招全都跟你们学到,学到手,安插鬼进警队。”
张家诚也觉讽刺,讽刺的是警队也有鬼,鬼佬庄身为警司,做的却不是警司该做的事,而他……
他按住额角,低着头,捏着香烟摁进烟灰缸中。
“有时候,我都不知我算不算警察。”
“怎么不算?”傅时津捏扁了烟嘴,“至少,没人能做到你这一步,比起那些道貌岸然的差佬,拿着差佬的工资,混生活,比起他们,你算。”末了,是看透张家诚想法,补充:“是人都怕死。”他掀起眼帘,捏着烟嘴,手指一弹,烟蒂准确地飞进烟灰缸中。
是人都会怕死。
他也学会了怕死。
从无间狱走一趟,恶鬼忽然妄想做一个好人了。
经白头佬一事,内部调查科提交调查报告。重案组总督察Madam关找上傅时津,问及开枪一事。
“我这儿有一份报告,是内部调查科同僚交给我的,我需要确认,你现在是否还有能力继续担任重案组高级督察的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