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性坚硬的后背抵住她柔软的胸膛,感官无比清晰,不过几秒,他拉开她的手,转身。
她幽怨地盯着他,真是一点都不留情,“……好疼。”后背被撞疼了。
没有开灯的房间,外面路灯、广告霓虹灯漏进来的光线是慵懒的,也是可以迷人的。至少,她眼中的傅时津好迷人,他的皮囊经过风吹日晒,又经过月光洗礼,一半粗糙,一半温柔。此刻他发上沾惹了外面的雨迹,多了丝肉眼可见的温软。
他似乎生气了,又似乎没有,安静的喜怒不明。钟霓喊他,一只手抓着他皱巴巴的衣袖。他已有两天没怎么整理自己,身上味道并不好闻,她还想着靠过来,他皱眉推开她,后退两步,目光不悦锁住她,“站好,没我允许,不许动。”
她怔怔然地看他,刚想动,听他“嗯?”了一声,发音尾调慵懒上扬,意外挠到她听觉敏感点,她乖乖站好了,吮住下唇,一双明眸里只有他傅时津。
傅时津一言不发,沉默地看着钟霓,好一会后,他强调:“站好,别动。”他将她一人留在这里,去浴室冲澡。
浴室洗手台有一面镜子,他脱了衬衫、背心,露出精瘦的上半身,腰腹以下的位置藏着文身,一半裸露在外,一半被裤腰遮掩。他背过身,转身打开水龙头。
镜中,男人后背伤疤纵横交错。
淅淅沥沥的雨变了心情,与风纠缠,越来越凶。
钟霓站得笔直笔直的,犹在警校时期每日训练站姿时一般。她看着窗幔被风雨吹得鼓起又猛地往窗栏贴住,瞬时湿了一片。她站着不知多久,往后一靠,后背贴到墙面,有些疼,尤其是肩胛骨,她忍不住缩动肩胛骨,转动肩膀,听到浴室门开了的声音,她立时乖乖站好。
傅时津穿着棉质T恤衫,灰色宽松休闲裤,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到她身前,离她有一公分的距离,垂眸端详着她,视线落在她光秃秃的脚上,脚趾干干净净,莫名有些乖。
方才开门时,如果他没先察觉,如果他对她不留情呢,在她扑上来时,他的胳膊肘一定后击她肋骨,最差可能是肋骨骨折,接着,下场如何呢?
他生气,继而轻轻叹息,一手按住额头两侧,揉了揉,走近她,拉开她旁边的鞋柜门,从里面拿出拖鞋扔到她脚边。
钟霓扫了眼地上的鞋子,笑了一声,“阿Sir,请问我可以动了吗?”
笑得像一只狐狸,目光狡黠,又不知打什么主意。
傅时津视线无声无息停在她眉间,一滴水从他眼前一缕湿发上滑落,“穿鞋。”
她穿了一只鞋,还没一会儿又踢掉。
他眉头一皱,抻腿将被她踢远的鞋子勾回来,“地凉,穿上。”
她贴着墙,双手交握在身后,像个乖乖学生被罚站,摇摇头,“鞋子放柜子里这么久,都没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