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去多久,钟霓听到有人喊她。她揉了揉发烫的眼睛,起身正要从墙角走出去时,有人走了进来,推她抵墙。男性的荷尔蒙气息来得突然,也好强势。她动手推人,反被扣住双手压制在身后,上半身被迫迎上男人滚烫坚硬的胸膛。
刚要喊人,她听到他说话:“是我。”
她怔了怔,抬起目光。
傅Sir一张脸现在真算不得好看,颧骨上一倒细长的伤口,渗着血,头发也乱糟糟,向后梳着头的背头此刻没了型,头发软软地贴着额前,浸着汗气。
她看他,眉头皱起,眼眶不知是被风吹红还是受了委屈。傅时津双臂收紧,两手在她身后,握着她随时可以挣脱的双手。
她的手冰冰凉凉的。
他握住她手指,揉了揉,视线落在她裸露的肩膀,目光沉了沉,“穿这么少,冷不冷?”
她不讲话。
外面音乐停了,似是到了主题,由生日会主人公切蛋糕。切完了蛋糕,音乐声与欢呼声同时响起。一起的还有——
傅时津垂眸,亲吻她肩头。
她肩膀一抖,趁他松懈之际挣开他的手,两手抵在他胸前。
他不在意,只侧目看她,“冷还是热?”讲话的气息温温地落在她肩头,惹来阵阵痒意,她缩了缩肩膀,锁骨更明晰。
她是冷的。他的唇是热的。
她还是不讲话,只手上有了动作,她摸上他颧骨,揩掉上面的血迹。血迹揩掉后,是一道划伤,清清楚楚。
他说:“这几天很忙。”算是一个解释,最无力的解释。
她压根就不想听什么解释,谁不知道他忙?她抱住他,此时此刻,她回到自己的防空洞,所有不快乐因子都要去见天父,就让天父去消化人间不快好了,只求别消化她的快乐就好。
他弓腰,让自己身体腾出空隙好解扣。他拍拍她胳膊,“松一点。”
她好乖,乖乖地松一点,真的就只松一点,跟没松开没区别。他脱了西服外套,拎在手里。
丧龙站在不远处,因为钟霓的缘故,他不好过来,只得站在外面用手势与傅时津沟通。他讲宣文汀就在外面。
丢下烂摊子给张家诚,他出现在这里,不合适,也容易制造自己的失误。
他看着昏暗的墙面,拍拍她后腰,喊她名字,她不应他,不知是受了什么委屈还是在发什么小脾气。
他闻见她颈间香气,一身红裙,精心准备的发型,卷卷绕绕,真是故意显露她少有的女人味。他抚向她后脑勺,干脆揉乱她发型,也蹭了一手香气。
“钟霓。”他沉声唤她。
她听到他用这样的声音喊自己,抱他更紧,闷声道:“傅时津,你要跟我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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