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妈看见,正要喊她,林知廉先开口:“Aunt,时候不早了,我久留不太合适,我同妈咪先回去了。”
林知廉一走,钟霓将那双高跟鞋扔进了垃圾桶。下楼,告诉钟嘉苇:“姑妈,我不会去。”
“你是要在傅时津这人身上吊死是吗?”
也许是姑妈对傅时津态度不如林知廉,也许是她自己不舒服,听到姑妈“吊死”言论,脑袋发热,反驳姑妈:“我在他身上点会死!我快活来不及!”说者无意,听者有意,钟霓这话讲的不清不楚,令人还以为俩人已经发展到床/上关系,钟嘉苇气急,一巴掌欲要落在钟霓身上,可看钟霓固执的神情,这一巴掌无论如何也落不下去。
菲佣站在一旁,迟疑不敢作声。太太与小姐两人脾气总是好冲,冲起来旁人劝不得,总要一个人先低头,最后总是小姐先低头,闹来闹去,总没事。
钟嘉苇握拳放下,厉声道:“林知廉是个很好的人,他比傅时津更适合你。”
钟霓微怔,后退了几步,摇头。
“你还小,你不知什么才是对你好——”
“姑妈,不要拿你年龄、长辈身份来对我说教,这种事情,我自己经历,适不适合,好不好由我判断。”钟霓丢下这句话,转身,脚步飞快上了楼。
为什么长辈都爱说教,总要以她们的经历为晚辈做决定做思想参谋,无论是学历,还是工作,就连拍拖这种事情都要插一手来说教,何况她早已与傅时津订婚,有名有份,她的选择就那么糟糕吗?傅时津就那么不好吗?
夜里,别墅老式西洋钟准点鸣声。高楚杰收工回来没见到钟嘉苇,听菲佣讲了事情经过,才知家中两位女王吵架,又听林太和林知廉来了家里,他大概也猜到是因什么吵架了。
上楼先安抚好妻子,再去敲钟霓的房门,敲了半天,无人应,转而去了书房,打开窗户朝钟霓房间阳台看过去,门帘飘荡,这傻女又翻墙出去!
回到房间,钟嘉苇问:“阿霓是不是又出去了?”
高楚杰不回答,只揽过妻子肩膀,自然圈入怀中,“讲实话,你管阿霓有时候有些过了。”
“她原来好乖,是我教的不好吗?”
“阿霓很好,你教的也很好。”高楚杰想起钟霓刚搬进来时,妻子有多开心,一面是替钟霓心疼,一面是为这个家庭而开心。他轻叹一口气:“阿霓不是小女仔了。”
“可她就是个小女仔,你看她哪里像个大人?不懂事……”
“她哪里不懂事?阿霓不知多懂事,她是什么性格你不知?她一向最讨厌自己的事情被人决定好,你帮她决定那么多事,她有无讲过一次不好?只偶尔有些任性,有点小脾气,可哪次不是勤力尽你心满你意?”
“讲她是小女仔,你有见过比她对自己目标更明确更坚定的小女仔?念书时,讲给你考最好的分数就是最好的分数,讲做警察就做警察,讲不认大哥就不认大哥,认定傅时津就是傅时津,你看,她有哪一点做不到或是优柔寡断不明确?她不知有多清楚自己想要什么。阿霓是冲动了些,只不过,你也教会她理智。”
钟嘉苇摇头,苦笑:“我就是怕她对任何事情太明确了,怕她做警察的目的都不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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