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玚的妈妈好爱他啊,明明家里也有兄弟姊妹,向老师却时时刻刻都牵挂着他,不像她的妈妈……
她面上闪过失落,羡慕,这样的情绪非常短暂,让人很难捕捉,盛景玚却注意到了:“想什么?”
真一摇头,迅速换上傻白甜专用笑:“唔,在想……这雷会不会不小心霹在车上。”
盛景玚失笑,嚼着肉干:“哪那么——”
又是一阵电闪雷鸣,未竟话语却不是被眼前这火舌吞没了,而是前方百来米的位置突然出现两个人影。不是从哪儿蹿出来,就是凭空出现的。
尽管身旁就坐着一个不科学的存在,盛景玚仍旧被吓了一跳。
“怎么了?”真一疑惑道。
盛景玚深呼吸了一下,恢复了泰然自若的的样子指着前面:“出现了两个非同寻常的人。”
真一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她的视力和感知力比盛景玚强了不少倍,不仅瞧见了那两人不打伞身上却没沾到一点雨,还看清了他们的样子。
年长的约莫跟她爹差不多,胡子灰白,脸上皱纹却不多。
小的那个看起来六七岁,穿着一身改过的橄榄绿军装,是个漂亮孱弱的小姑娘。
两人周身被一层淡淡的金光笼罩着。
许是她存在感太强,视线所至,对方立刻发现了她,那一瞬间的皱眉和凌厉被真一尽收眼底。
她勾起唇角,愉快低语:“唔,我们可能遇到高人了呢。”
盛景玚闻言,眉心拧了拧:“我马上把车开走。”
“不着急。”真一眼眸微眯,看着朝他们走来的爷孙/师徒,说:“身具功德的人不会轻易对人下手的,就算看出我的身份,只要我身上没有背负孽债,他们就不会,也不能对我下手。否则,辛苦攒下的功德就要没了。”
功德这东西,攒起来并不容易。
某种程度上来说,作为鬼的她攒功德比人更加简单。
就像某句俗语劝大奸大恶之徒放下屠刀便能立地成佛一样,好人做一千件好事都没能成佛,若误入歧途做了一件恶,那便是入魔。而坏人呢,手握屠刀草菅人命,一旦悟了却能回头是岸,世人说起他们时远比前者宽容。
这个比喻残酷,也不太好听。
但“鬼”呢,就相当于后者,因着先天属性,不无故伤人已是大德。
若再心存善意,做几件好事则是功德了。
认真算来,她应是钻了功德树的空子,就不知老柳树当日给她做身体时想到这点没?不过想到对方似乎不清楚魂识里长出功德树的事,真一又拿不准了。
或许……
她就是那个运气非常不错的人。
这般一琢磨,真一心情舒畅,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甚至将脑袋伸出窗外,热情地招呼对方上车:“老爷子要上车避避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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