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类讲究时间的收费标准不同,如果量足够大的话车队一般会派上两三辆车,还会安排几个身手好的人跟车,这是为了防止劫匪。
而他这次运的电缆则属于不严格要求时间的那一类,光是送货时限就长达一个月,还不包括回程时间。
吴灿也知道长途运输中的某些潜规则。
听到盛景玚提起香烟,心里明白对方在提点自己,赶忙道谢。
他不是不知数的,没敢得寸进尺让盛景玚帮自己介绍接头人,而是算着身上能拿出来铺路的票证和钱,半晌后,吴灿频频看盛景玚。
一副想说啥又不好意思开口的样子。
逗得真一抿嘴笑了笑,担心影响盛景玚开车没敢对他使眼色。
“有事?”语气又恢复了冷淡。
吴灿心里咯噔了一下,暗自哀嚎来自盛哥的关爱怎么消失得那样迅速。
他搓了搓手,没啥底气地说道:“盛哥,那个,你身上带了多少钱,能借点给我吗?”
说完谄媚地笑了笑。
真一更乐了,这是什么喜剧画面。
一米八壮汉露出小媳妇般的笑容,搓手的动作又透出一股猥琐,真是绝了。
她发现盛景玚认识的人都挺有意思。
盛景玚侧首看了眉开眼笑的少女一眼,眉宇舒展,等扭头回去眼角余光里显出吴灿时,他脸上立刻浮现出嫌弃:“有,你要多少?”
“两、两百……不不不,一百五就行了。”
吴灿改完口,想想两百一百五都不是小数目,这年头八口之家每个月的花销也就三四十,又觉得还能再少一点:“要不一百——”
也行。
他的话还没落下,车子传来嘎吱一声,轮胎和地面摩擦着,慢慢停下。
盛景玚从衣服内口袋里掏出捆成卷的大团结,点了两百出来:“给,回东川就得还,知道吗?”
吴灿笑得牙花子都露出来了。
“那肯定的,盛哥你放心,我没啥大本事,但一口唾沫一个钉,说还就还。”
想坑盛景玚,那也得他抗揍啊。
别看他长得壮实,手脚勉强算得上灵活,但要跟人打架他就不行了,天生没这根筋。
吴灿进运输队没多久,但他爸一直是运输队里的老员工,下班回家就爱跟家里说队里小伙子脾气咋样。
其中夸得最多的就数盛景玚了。
夸得家里人耳朵都起茧子了,一度想把大姐说给盛景玚,后来听说他有对象才作罢。
他爸当时长吁短叹,不止一次遗憾过当不了盛景玚的老丈人。
他要是敢黑盛哥的钱,别说盛哥,就连亲爹都不会放过他,肯定拎着斑竹鞭追他三条街,再打他个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