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絮絮叨叨的,偶尔想到什么还有些一惊一乍。
盛景玚面带笑容,仿佛能预见几十年后的祈真一了,肯定比现在还要唠叨几十倍。
但他一点不反感,甚至期待着老了后的祈真一会对他唠叨什么。
他爱极了她替家里打算的小模样,可爱得紧。
“干嘛,干嘛动手动脚,我要打你了啊……”
“不许亲,不许亲。”
“啊啊啊啊,你烦死了。”
“……”
胡婶架好梯子,回屋端出切好的大头菜,一只脚刚踩上梯子就听隔壁院子里传来小两口打情骂俏的声音,顿时老脸一红,嘴角抽了抽。
咕哝道:“……一点不注意影响。”
说完,又笑着摇了摇头。
真是年轻啊!
***
盛景玚办事效率很高,不知托了谁的关系,反正出去一趟,回来时两只手拎满了东西。
真一一瞧,除了最重要的药,还有一大块腊排骨,不少能存放的吃食。
两人合力打包好后,他又从闲置的柜子里取了两床棉被。
“……车子装得下吗?”收拾完居然有整整三大包。
“能装。”盛景玚用白红蓝三色的防雨布将两床被子包好,用绳子绑得严严实实,又说:“到时候把被子捆在车顶,吃的放在驾驶座就是了。”
东川运输队总共有二十来辆车,四十多人,不少人身兼多职,比如队长还担任生产调度、计划统计;副队长也要兼任劳保后勤和财务代理……
盛景玚到车队第三年,队里就想让他再兼一个岗。
但他当时的心力都在寻找祈真一上面,也瞧不上那几块钱的补贴,便婉拒了。
后来,汽车监理所规定一辆车只能办理一个学习执照,盛景玚拿到驾照后,队里就将车子固定下来,方便他带助手(徒弟),但谁也没想到他再次拒绝了。
这就让一些资历更老的人不高兴了。
有些人被撺掇着到队长那儿闹过几次,队长只得给盛景玚做思想工作。
他才同意助手跟车,同时也提了要求,不能固定一个,必须轮着来。
这回他没硬刚,话倒是说得极为动听,不固定是为了多培养出几个好苗子。
这样一来,即便有人依然看他不顺眼,觉得他傲得惹人生气,也没话可说了。
毕竟跟着他出去确实能学到不少东西。
跟运输队不少师傅相比,他这人不藏私啊,在倒货这方面眼光独到,跟车的助手也能跟在屁股后头赚点散水银子。
如此,他那岌岌可危的名声又变好了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