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嘎子张大嘴,怀疑自己理解错了祈真一的意思:“吸,吸啥??”
真一眨眨眼,笑得古古怪怪。
邵兵听懂她话里有话,皱眉打断杜嘎子的好奇心:“她胡说八道你也信,她最近跑废品站捡了一些杂七杂八的故事书,故意吓你。”
他肃着脸,声音冷冷的,可信度比一旁笑出鹅叫的祈真一高。
杜嘎子:……
合着他是被这表兄妹两人涮了啊。
邵兵又警告地瞪了真一两眼。
真一撇撇嘴,不说就不说。
一路上相安无事,但到半途时,这辆古董拖拉机被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卡了一下,直接罢工了。
邵兵蹲下装模作样鼓捣了一会儿车就修好了。
杜嘎子这人年纪长,心胸宽,觉得被戏弄了也不气,见邵兵会修车还挺为他高兴的:“修拖拉机是了不得的手艺哩,哪天不想在场里干了你也能找着活儿,不怕饿死。”
“厉害的呀。”
杜嘎子咧嘴,露出泛黄的牙齿,笑得真心实意。
邵兵:“跟人学的,你要是想学,回头抽空我教你。”
邵兵在场子里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为人冷淡得很。
说出这话,杜嘎子还挺诧异的。
“那感情好,学,必须学,多学门手艺傍身也好。”
这年头学什么都得拜师傅,能学到多少也要看师傅人好不好。
毕竟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不少人收拜师费时爽快,一到教本事时就不一定尽心了,尤其是这种技术活儿。
甭管邵兵是不是真的有时间教,他有这个想法,杜嘎子听了心里舒坦。
要知道,一开始他和大旺还觉得他这人不守规矩又难相处呢。
邵兵刚来那会儿动不动就几天不来场里,彼时杜嘎子和大旺为此不平还跑去找了熊叔。
熊叔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意味深长地说,邵兵是专门来火葬场镇场子的,免得大伙儿长年累月被阴气环绕着,影响寿数。
杜嘎子起初还不信。
过了一阵发现,熊叔好像没糊弄他们。
邵兵来之前,他确实偶尔会感到心悸,心情也总是莫名其妙的不好,他来了后这种情况确实少了,比带十根红绳都好使。
但要说去命案现场他最喜欢跟谁搭档,那还得小祁。
邵兵能干的活儿小祁都能干,搬尸这工作呢,说习惯也习惯,但偶尔心里还是有些咯噔。
这种时候就特别需要同伴掰扯几句,缓和一下阴冷的气氛。
邵兵在这方面就不行。
小祁就不一样了,成天笑乐淘淘的,你说啥她都能聊,跟她一说话心里头就不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