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玚点了下头:“外人方便过去吗?”
邵兵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你胆子很大,不怕晦气?”
“是吗?马马虎虎吧。”盛景玚淡定自若答,反问道:“倒是你,不像是真心做这份工作的人。”
邵兵觉得他更有趣了:“哦?”
盛景玚眸光微厉,语气虽平和但话里的尖锐却是展露得明明白白:“人对迎接生命到来的职业感恩,为什么认为送逝去的人走最后一程就是晦气?我觉得这是积德,这是一份很高尚的工作,而你对此没有敬畏心。”
干一行,爱一行是普通人的心态。
邵兵闻言,这才正视盛景玚。
一个长得过分好看的男人确实容易让人忽略他思想的深度,以为他只是个绣花枕头。
但他不想想,一个绣花枕头又怎么敢跟祈真一来往呢?
这一刻,邵兵意识到熊叔对自己的评价是对的。
他年少成名,又经手过好几个大案子,以为触碰到普通人不知道的世界显得自己很能耐,便有些自负不羁,对他人充满偏见。
自负傲慢却不自知。
没想到短短半个月里,就被打了两次脸。
巧了,这两人还是不同寻常的关系。
邵兵打量了盛景玚好一会儿,突然伸出手:“你好,我叫邵兵。”
“盛景玚。”盛景玚伸出空着的那只手。
两个男人看似握手非常友好地打招呼,但无形中还在较着劲。
真一回来时,就见到他俩杵在那儿,站得挺近的,手握着但没人说话,气氛有一丢丢奇怪。
“咳。”
“你们这是……?”
盛景玚率先松开手,转身的瞬笑容已经挂在脸上了:“跟你同事打个招呼,忙完了?”
说着,他朝真一走近。
还剩两米距离时,真一伸手制止他:“坐远点,先别靠近我,我刚摸了死人。”
下午送来的尸体是从山坡滚落,脖子拧断了,脸也摔得稀巴烂。
死者家属希望他走得更体面,便叫殡仪馆的人帮着处理处理。
这会儿天气热,停尸温度也不低,尸体送过来没到两小时里面便开始长蛆了。
真一没被对方摔烂的脸恶心到,倒是被那些蠕动的虫子恶心了一把。
忙活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把她摔断的脖子拧正了,给他的脸稍微处理了一下,才让死状不那么狰狞。
可以说,这个辛苦费也不是那么好赚的。
见盛景玚不明就里,真一解释:“反正不干净,万一染上什么病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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